从前经历过一翻生死,白悦宜性子倒是沉稳了不少,早被送去齐家和荣荠一块念书。心里感念着荣长宁,自然也喜欢她的孩子:“你看他这大眼睛,炯炯有神还不知在瞪着谁呢。堂嫂,给我抱抱他吧!”

荣长宁瞧她一眼,还是把孩子交给她抱了抱。

看着前边小丫头围着个孩子嬉笑,白陆氏摇晃着绣了海棠的扇面,也是不知道眼前的荣长宁到对还会笑多久。

屋子里白楚熤正坐在案桌对面听着祖母的训诫,祖孙两个手里的茶还是荣长宁调的六合花茶。

应国夫人正想与白楚熤就荣家两姐妹的事论上几句,顺着窗外便瞧见姜管家带着手上托了木盒的丫鬟,行色匆匆的进了院子。

竟焦急到不容人通禀,直接推门进了屋子。

姜管家带人行礼:“侯爷,老夫人。”

随后朝左右看看,应国夫人摆手示意人下去,姜管家才拿过丫鬟手里的木盒放到一旁:“老夫人,这姑娘是掌管院外花圃的。今早上翻新土的时候翻得深了些,就挖出了这么个物件。”

说罢摊开盒子,姜管家从里面拿出了个草扎的小人和一个黑色的陶罐放在案桌上。

白楚熤拿起那小人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在头顶处发下跟刚针,拿出来看将近有二寸长。在看那巴掌大的小陶罐上奇异的花纹,怎么看都不像是中原来的东西。

打开来里面竟然是两只干掉的虫子,一条红的一条黄的,被缠在了同一条小木棍上。

一应物什放在桌上,不用说也知道是有人在行巫蛊之术,并且是来自南疆的手笔。

“南疆的巫蛊术从前只听过,现如今可算是开了眼了。”说着白楚熤便将东西放到了原处:“你说这些东西是在祖母的院外发现的?”

姜管家还没来得及回话,白陆氏便已经进了门,一边晃悠着团扇一边喊着:“外面可真是热闹,那些孩子可算是玩开了。大伯娘要不也出去晒晒太阳?”

话音刚落,白陆氏才发现,屋子里仅剩下的几人正瞧着自己,仿佛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再扫腾一眼桌上的那些个奇怪的玩意,这才一脸恍悟,随后开始显得紧张:“我瞧着门前无人,便自己进来了,我不知道大伯娘和阿熠……”

“无妨,既然来了,就坐吧。”

白陆氏倒也不客气,自己寻个地方就坐下了。探着脖子朝前看,不自觉的伸手拿起那小人:“这不是诅咒人的玩意?看着好像也不大一样。”

“这是南疆的草蛊,看着是与中原的厌胜之术相似,却更加恶毒凶险。”白楚熤解释到:“南疆一直畅行巫蛊术,历代南疆王皆推崇之。听说他们打仗前都要给一队人马下蛊,上了战场便都冲在最前面,任由刀劈斧砍都没有知觉。”

白陆氏一边听一边鼓捣着手里的小人,最后摸到里面有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个小纸条:“这……”

白楚熤抬了抬眼,结果白陆氏手上的东西,打开来看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应国夫人的生辰八字。

“这是冲着大伯娘来的!难怪大伯娘那日突然心悸。”白陆氏一拍桌子显得比白楚熤都还要着急:“谁这么大的胆子?!是得把那些下人一个个叫过来严加审问!”

应国夫人看起来并不惊讶,只说了一句:“下人就算有这个胆子,也不见得有这般见识。即便我去过南疆,却也是第一次见这个东西。”

“满皇城去找,有几个人识得这玩意?大伯娘一向心善宽待下人,谁会有这么大的仇怨?如说下人真的不敢也不知道,长房就三位主子,不是阿熠更不可能是大伯娘,那也不会是长宁啊?大伯娘对长宁,那可是没得说呢。”

眼前两人都不吭声,白陆氏也摸不清他们的意思,寻思片刻继续说到:“就算是长宁,她最该恨的也是我。怎么会将气置到大伯娘的身上呢?”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朝荣长宁身上引祸,白楚熤自是相信荣长宁的清白,直说到:“长宁怎么会知道这些?”

“也对。”白陆氏一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若非是北浔藏香阁那样的地方,几乎也不会有谁知道这样的事情。”

整个明武侯府,与藏香阁关系最近的就要数荣长宁。

听着这一番含沙射影,白楚熤当即没了好脸色:“婶母,慎言。长宁的手笔,您也不是没见过。若有谁惹了她,要么先且忍下,要么一击毙命。既然你提到了离氏,那我便更加不解了,离氏擅用毒,长宁若想悄没声的要谁的命,只寻一味毒药,无声无息的下了便是。何必费这劳什子?况且这字看起来也不是长宁的。”

“……”白陆氏当即被堵得哑口无言,最后只挤出一句:“字是可以叫旁人写。那倒也是,可这么下去始终无有头绪啊。要么,是她身边的人?小冬?或是那林姑姑?听说他本是岭西的茶商,南奔北走,自然见多识广。能放到那地方的,定也不是外人。”

白楚熤忽而笑了下:“婶母这是怎么了?只盯着长宁身旁的人不放呢?我记得咱们府上,可有不少人是婶母帮忙收的。”吧xs8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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