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却暖暖地一笑，偏了偏脸颊，主动贴在她的手心。
两个人的眼神中，有各自宠溺和被宠溺的享受。
林丽见状，便尽量不着痕迹地坐下，她不想轻易被文思雅看出她的不情愿。尽管如此，她还是笑语盈盈主动套近乎：“文姐，这次林知能够恢复，全靠……”
文思雅一挥手，说：“不要客气，都是自己人！对不对知知？”
妹妹林知“嗯”了一声，像小猫一样，脸上笑得更好看了。
“到我身边来！”文思雅说。
“好。”林知轻轻地站了起来，绕过姐姐的位子，走到文思雅身边，从她身前扶着桌面，微微往前弓了一点腰往里面落座。文思雅扶着她的腰肢，轻轻地往里面送了送。
林丽这顿饭吃的食不甘味。
原本，林知是远没有林丽美貌的。林丽是父亲最钟爱的大女儿，她名字中的“丽”字，来自父亲喜欢的一句诗：“江湾日新丽”。
可惜偏爱她的父亲很早就走了。
少女时候的林丽，在父母故去之后，为了维系妹妹的医药费，很早就从大学辍学外出打工，情急的时候兼职、卖血、搞过不良信贷，直到误打误撞进入这一行，被文姐赏识，一直到近几年做得业务顶尖，俩姊妹的生活才渐渐好转。
虽然她深知命运残忍，一直战战兢兢勉力支撑。可是到了前年，妹妹病情恶化，需要换肾，她一筹莫展，万幸的是她配型成功，不幸的是，这些年的钱都光汤了。
这个时候，还是文思雅出面，给了她一大笔钱。为了这笔钱，她们开始一次次交易，从生活到工作。
文思雅只需要林知做她的私人生活助理，各种逛街和享受，都陪着去就好了。她与林知早前只见过一面，却从此特别怜爱病娇的林知。
林丽很不安。她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却感觉哪里都有问题。
只是妹妹一脸甘之如饴，稍稍让她平静。
饭后，林知坐了文思雅的车子走。独自回到住处的林丽，望了一眼眼前的落地镜子，把手中的杯子摔了过去，镜子居然没碎，杯子倒是碎了。
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
林丽气得扑倒在床上，泪水却流不出来。
为了这个妹妹，她跟着做了好几次手术，包括这次直接把一个肾默默地换给她。她激素药物吃太多，身体就不受控制地肿胀起来，现在的她，已经从不照镜子了。
每次刻薄手下女艺人的时候，她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也去照照镜子！”
现在，这句话就像给她的报应一样，一次次鞭在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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