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匆忙赶至御书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爱卿平身。
包大人,吕丞相,晏丞相。
吕夷简在,包拯在,晏殊一路上悬着的心注定落不下来了。
“晏丞相,朕宣你进宫是因雄州青铜案的未解之事。”
“是。”
“朕那时昏了过去,醒来时,院子里的人都倒下了,你来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陛下,臣惶恐,情况正如陛下所说,官兵和殿前司赶至时,只有一人幸存,至今还疯着,其余皆死状恐怖,似生前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仵作验尸皆是眉心一击致命。”
“这么说来,两案的确有相似之处,都是一击致命,死者生前皆受到惊吓。”包拯又道“那日八王爷在瓦子里听戏,或可知道些什么。”
吕夷简反对道“怎可传唤他?此案定王最该回避,当日他在那儿听戏,掌柜的说,当时定王看到这出戏大怒,唱的是……换汤不换药的戏……说当今天下该是他定王的。”
“陛下,臣等该死。”
“无碍。”
包拯责问道“吕丞相这样说,是说八王爷做下了这两桩案子?”
吕夷简道“我可没这么说,但定王确实脱不了干系。”
包拯据理力争“若是定王做下的,为何还要在青铜案留一个活口呢?”
吕夷简道“不是他们留活口,而是官兵已到了,他们恐怕难以脱身,不得不留下活口。”
包拯不肯罢休道“吕丞相说的这一切都是猜测。”
吕夷简嘲讽道“若是定王心中无愧,为何不敢听完那出戏?还用手中的强权下戏!又有谁会有理由杀了整个戏班子?若是普通人家寻仇,杀人手脚怎会那么干净!这个包大人更清楚不是么!”
“你!”包拯被辩的面红耳赤“陛下,不可草草定罪,是什么人杀了毁币团伙?又为什么杀了毁币团伙?是什么人杀了戏班子?又是为什么杀了戏班子?都一无所知,再说定王断不会和贼子元昊为伍。”
吕夷简道“那可不见得。”
包拯上前“陛下!”
“包拯,朕给你三天时间查清案情,三天断不了,移交政事堂。”
“微臣遵旨。”
三人出了御书房,政事堂属丞相吕夷简的中书门下,晏殊明白陛下是要对定王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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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人正要去桃花庵,赵左来了。
赵左瞧见她破天荒地着金线镶边交领红袍,外罩乳白披风,红色侠客小帽,勒着黑白交编的带子,明亮温暖了阴冷的冬日,赵左痴痴地瞧着,谷穗笑道“兄长,带你去个好地方。”
马车直奔桃花庵,赵左下了车,差点没气背过去“你……你……”
谷穗笑道“你什么?一回生两回熟么。”
妈妈早早迎了上来,姑娘们缠了上来,赵左被一路拥到楼上雅间,衣服扯的乱七八糟。
谷穗问道“兄长你喜欢哪一个?”
姑娘们七嘴八舌“是啊,公子,你喜欢我们哪一个么?”
赵左瞧着谷穗,鼻孔都要冒烟啦。
谷穗使了个眼色,姑娘们出去了,赵左理了理衣裳,道“你,你,哎……”
“不关我的事,是兄长你人比花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么。”
李齐没忍住笑了出来,又即刻本起了那张严肃脸。
谷穗拉着他走出雅间“不要生气啦,真真的花下晒裈,煞风景是也。”
两人扶栏,望向花厅,谷穗笑道“兄长,你瞧瞧。”
一个白衣女子正在一个光圈中跳舞,女子嘴里咬着一朵玫瑰花,细弱的身子慢慢舒展开来,妖冶在静谧中扩散,一种奇异的场景在这一刻掘住人的灵魂,跳舞的台子慢慢的升起来,台下死一般地寂静,忽又爆发阵阵欢呼声。
谷穗转头瞧见赵左正瞧得认真,得意地问道,“怎么样?”
赵左脸腾地红了,谷穗看了一眼妈妈,她心领神会,美人进来施礼道“公子万福。”
“千寻,你有什么看家的本领尽管使出来,只要能逗这位爷开心,我赏。”
赵左气的七窍生烟,说不出话来,自顾着走了出去,谷穗安慰了千寻,跟上去“你等等我啊。”谷穗在门口扯住了他,赵左甩开她的手,上了马车,谷穗跟了上去,站在马车前,拉着帘子问道“又生气了?你怎么老生气呢?”
赵左良久不说话,悠悠的说道“你是恼我看她了么?”
“恼你看她?看谁?我?”
赵左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哪里知我的心意。”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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