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半夜,她还得睡觉呢。
柳涵玉将剪刀放下,轻叹一声,打算挑了夜明灯给秦王把东西找出来。
她刚转身,秦王以为柳涵玉要出去叫人哄他。
秦王一时有些挂不住,忽然凑了上来拦住了她的去路,对着她的脸裂开嘴巴,笑得很勉强。
一手指毫不留情的将她的下巴猛抬起,一手在身后掐了那朵娇艳多姿的黄菊花,插在了柳涵玉的头上。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秦王很自信站在旁边,目不斜视,将手伸到了她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半天,柳涵玉都没搞明白,愣愣的看着秦王。
轻咳了一声,秦王挺了挺身子,一本正经道:
“本王也对你做了相同的事情,变成了相同的人,你总该满意了吧?”
柳涵玉一脸的别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伸手将花拽了下来。
秦王这是在身体力行的实践什么叫不自重的典范,话里的意思就是,他现在已经和她一样的无耻了,东西是不是该给他了。
好吧,别管怎么说,现在两个人都平等了,让高高在上的秦王和自己一般高矮实属不易。
背地里笑得牙龇龇,柳涵玉就懒得和他计较那么多了。
她去挑了夜明灯来,在床下一阵翻找,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小竹筒。
将东西交到了秦王的手上,秦王正想打开看看,她便往外哄他。
“皇叔慢走,不送。”
秦王一怔,拿着竹筒的手指紧了紧,勾唇道:
“不急。”
之后,就那么落落大方的在她的床上坐下来,理所当然的取出里面的信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人赶不走,还占着她的地方。
因为有了之前被认为轻浮的教训,柳涵玉也只能避嫌的站在一旁。
深秋的夜里冷啊,可怜的柳涵玉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睡衣,不但得为秦王挑着灯,还不能钻进自己的被窝里取暖。
单手抱了自己的胳膊,她像根柱子一样,就这么杵着。
好不容易,秦王终于看完了信件,她还得看着秦王在原地一阵惆怅发呆。
发完呆总该走了吧?
终于盼到了秦王起身,离开了她的床,柳涵玉顿时心生欢喜,一时没掩饰住,就表现了出来。
将信件装进了竹筒,放入袖中,秦王假装没看见柳涵玉的表情,淡淡道:
“本王要走了,郡君留步,早点歇息。
你的那封信应该是出自竹墨轩。”
话落,脚下用力飘到了后窗边,准备翻窗出去。
话说了半截,柳涵玉哪里肯放过他,拼了吃奶的劲儿,跑到了后窗,将正要翻出去的秦王拦下。
昏暗中,秦王的嘴角微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以秦王的功力要想走,柳涵玉的速度是拦不下的。
“皇叔,你的话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柳涵玉已经断定那封信是仇家送来的,至于是谁,她目前还不确定。
除了太子应该还有别的可能,因为原主的性格跋扈,得罪了不少人,想她死的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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