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璃抚摩着衣袖上的暗纹,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神色轻松随意。

“父皇了解我的性子,知道我深居在东宫,多年来连朝政都不参与,这样的一个我若不是被触怒了逆鳞,是绝对不会轻易走出东宫的。他深知我有多么痛恨阮清璇,所以就选了在这个时候封阮清璇为后,为的就是将我从东宫里引出来。”

幺鸡听了这些话,只觉得汗毛倒竖,浑身都是冷意:“既然殿下知道这是皇上的安排,为何还要跳进他设计好的局里?”

殷璃睁开眸子,嗤嗤的笑着:“你以为只要孤继续躲着,就不会入局吗?真是个笨奴才,在孤成为储君的那一刻开始,其实孤已经是一枚棋子了,只是对父皇来说孤是一枚比较特殊的棋子罢了。”

“孤是阮家女儿和当朝天子的血脉,当年母后利用父皇的愧疚之心,让父皇承诺将储君之位留给孤,一来是想要护住孤的性命,二来是给阮家留下最有力的靠山。孤想,当年父皇之所以痛快的答应下母后的请求,或许是有看在夫妻情面上,但更重要的是父皇了解阮清璇,他以为阮清璇定会在孤年幼时就能将孤铲除,一个注定可能会夭折的储君,将身份给了我又有何妨?只是,父皇太高估阮清璇了,他的计划发生了改变,他没料到孤的命竟然这么大,能够平安活到成年,还渐渐与阮清璇形成对峙之势。”

“可以这么说,孤的存在对很多人来说都意义非常。对阮清璇来说是眼中钉肉中刺,对父皇来讲曾经可有可无,现在是有价值的棋子,而对阮家来说,孤是母后留给阮家的保护伞。”

说到这里,殷璃对着幺鸡自嘲着,“看!不管孤是什么样的存在,都不可能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孤的身份、孤的地位都决定了孤要游走在各种各样的人面前小心谨慎的与他们打交道,小心翼翼的存活,你现在知道孤为什么宁可委屈自己,永远把自己关在东宫那一方天地里,也不愿意走出来的另一个原因了吧。……因为,孤很清楚,一旦踏出东宫大门,就是血雨腥风。”

幺鸡听的心酸,抓紧了自家殿下的胳膊,表明自己的态度:“奴才会永远陪伴在殿下的身边,在奴才的心里,殿下永远都是奴才的殿下。”

幺鸡尽全力安慰自己的样子让殷璃噗嗤一声笑出来。

伸手就在这笨奴才的脑袋上狠狠地戳了一下,道:“你是第一天伺候你家殿下我的吗?按照孤的性格,你认为孤是那种被动挨打的人吗?难道你没看见,刚才孤将父皇气的七窍生烟的样子吗?”

说到这里,殷璃就一抹鼻子,冷哼一声:“想要利用孤,那孤也要利用他,当棋子又怎么样?只要这枚棋子够聪明,也能让执棋的人控制不住。既然父皇想让孤跳出来跟阮清璇打擂台,那孤就跟她打,只是,该怎么打由孤说了算。”

幺鸡看着转眼之间就变的跟打了鸡血似的殿下,立刻无语的坐在马车的木板上表情呆滞的看着面前这个疯女人殿下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个傻的,伺候在这样的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他早就该想到,这主子可是出了名的邪气。这么多年来,他就没见过她真正吃过亏。

可是想到皇上的警告,幺鸡就连滚带爬的来到殷璃的脚边,抱紧了她的大腿,哀嚎:“殿下,您可是亲口向皇上承诺,绝对不会主动挑衅巍巍皇权,惹天子动雷霆之怒您虽然恨极了惠妃,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动她,您别忘了,皇上可是警告过你,十天后的封后大典,你不能捣乱。”

看着脚边劈着嗓子哀嚎的幺鸡,殷璃冷笑:“孤是说了不会主动招惹让父皇不悦的事,但若是阮清璇那个女人做了让父皇不高兴的事情呢?”

幺鸡一愣,不明白的看向殷璃。好吧haz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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