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璃回到东宫,第一时间找来了尉迟敬和陆遥。

尉迟敬不愧是曾经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悍将,心思与智谋之深皆非他人能比。

看殷璃的脸色他就知道,昭纯宫这一行让她甚是愉快,但,有些话他还是需要早早提醒:“虽说现在惠妃投鼠忌器,可我们也不能不防备着她这个女人在后宫生活数年,又得天子恩宠,万一她在这个时候兴风作浪,纵然没有证据,也能将绑架皇子的罪名扣在东宫的头上。”

听见尉迟敬这么说,陆遥发出一声冷哼,“她要是敢这么做,本公子就再给她送一根手指。”

殷璃看了眼陆遥那副无视一切规则的冷傲模样,心中感慨真不愧是她作天作地的小心肝儿,这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是叫人喜欢到牙痒痒。

“阮清璇之所以能在后宫呼风唤雨这么多年,不过就是仗着两点。第一,她是从阮家出去的女儿,第二就是仗着父皇对她的纵容。”

殷璃想到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帝王,心里第一次没有因为他薄凉的性格而产生失望,顿了顿,继续说:“对阮家来讲,只有有价值的女儿,血缘亲情对他们来讲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考虑的范围,当年他们能放弃母后,今后也会放弃阮清璇只要让他们认为阮清璇再无可用价值,就算不用孤多做什么,阮家也会表明立场。至于父皇那边,孤更不必操心,如果父皇真的爱重他这位未来皇后,又怎么可能会故意将孤引出来跟她作对?可以这么说,在孤走出东宫的那一刻开始,阮清璇顺风顺水的日子就已经走到头了,当年她是怎样将母后逼到心死之境的,这次孤打算也让她亲自尝尝。”

尉迟敬从一开始就知道殷璃对阮清璇的仇视,所以在听见她这么说时也没多意外。

只是他们毕竟是绑架了皇子,此举虽然是对阮清璇一招致命,可也牵连到了平康帝。

那位天子素来就是个心思深沉的,万一在这件事情上惹怒了他,对东宫的情势而来,也是大大不利。

“殿下,需不需要让我们的人去探一探皇上的口风?三皇子是皇上颇为喜爱的儿子,我是真的担心他会因父子之情而在心中不满殿下你。”

殷璃看着尉迟敬刀削般俊朗的面容,若不是肯定她的二驸马是发自真心的说出这句话,她真要怀疑尉迟敬是在故意讲笑话逗她呢。

父子之情?父皇他会在意吗?

“阿敬,你觉得父皇他缺儿子吗?”

尉迟敬被殷璃的话问的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殿下是认为皇上对三皇子的死活并不关心?”

“不是不关心,而是在父皇的心里,我们这些孩子都是可以拿来被算计利用的棋子,你何时见过执棋者对小小的棋子关爱备至的?孤的父皇可是个好棋手,这些年来他不仅用假象蒙骗了阮清璇,就连朝堂上的不少臣子也被他表现出来的某些行为给诓骗了呢。”

尉迟敬沉默着思考着殷璃的话,在想通之后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一直都知道他们的这位天子是个心中只有皇权的寡恩之主,若不是一早就猜到了圣心,他也不会突然回京,来到这东宫给殷璃当她的二驸马。

事实上,东宫的生活也让他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堂堂一国之君连对自己的储君都漠不关心,任期自身自灭,可想在他的内心深处是个多自私冷漠的人可就算是这样,在尉迟敬的心里还是对皇上有几分憧憬和期待,认为他纵然不喜欢殷璃,好歹对宠妃的一双子女应该是有几分感情的。

可现在看来,他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一个连自己亲生的儿女都能拿来当棋子利用的人,想必在他的心里,感情与亲情这种东西应该也是从来都不存在的吧。

在想明白这些后,尉迟敬不禁朝着殷璃看过去,看着她脸上淡淡的神情,终于在这一刻读懂了她的内心她是早就心凉了,失望透了,才会说出这种话。

也明白为何她在下令让阿遥去绑架三皇子的时候,为何没有丝毫犹豫的意思因为她早就将自己的亲生父亲看清楚,明白她这么做只会对阮清璇造成冲击,至于当朝天子恐怕还在期待着她的表现。

“我现在明白你口中说要送给皇上的礼物是什么。”看书窝kanshu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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