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姨娘抓住帕子的一个角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泪,柔声说道:“老爷,你看夫人姐姐又不待见我。”
这番楚楚可怜的样子,连骆菱看了都觉得心疼,不得不夸罗姨娘的演技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我不待见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值得我待见吗?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成天在这装。”碍于太子在场,元氏比平时收敛了些。
罗姨娘瞥见骆父快动容了,乘胜追击地说:“老爷,现在蓉儿也不在,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想在这里等老爷回来,夫人姐姐就发这么大脾气。”
元氏气得直发抖,用手指着罗姨娘:“给你点好脸色你还上房揭瓦了。”
骆父终于看不下去,沉声道:“够了,你少说两句,不嫌丢脸吗?”
虽然没有明着说谁,但声音明显地偏向罗姨娘那边。
骆菱脸色一沉,担心元氏动怒伤了胎气,身形一晃,挡在了元氏前面。
“父亲这说的什么话呢,罗姨娘坐在这本就不合规矩,母亲作为当家主母难道不该说几句?这还当着太子的面呢,就这么宠妾灭妻?”
骆父先是一愣,随后定了神色:“蓉儿不在,总不能让你罗姨娘孤孤单单地,说我们骆家怠慢了她。”
“骆蓉是她自己作的。”骆菱气极之下,不觉痕迹地飙出这么一句。
在场的人都愣了几秒:这是什么意思?
骆菱说出口也才意识到有些不妥,连忙补充道:“只能怪她自己自作自受。”
站在一旁的燕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个女人总是时不时能给他带来惊喜,也越来越想占有她。
这种场面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从小在后宫长大,宫里的争斗可比这个精彩多了,默不作声地看着这场戏。
其实是在看骆菱会怎么处理。
“既然这个家不待见我们母女,那我走便是。”罗姨娘娇柔可怜的样子,任谁看了都心疼不已。
“蓉儿也是你妹妹,你怎么连点同情心都没有。”骆父被罗姨娘拿捏得死死的。
说话之余,骆菱已经将元氏扶到了凳子上坐着。
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蹭了起来:“你讲不讲道理,那个贱人都值得同情……”
骆菱又赶紧将她安抚了坐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娘,别冲动,要是伤到弟弟就不好了。”
转而对上骆父的眼睛,眼眶还噙了泪水,“是菱儿的错,菱儿当初不应该将妹妹多次加害于我的事说出来,应该让她皇后娘娘废了这门亲事才好。”
其实这也是她的心里话,如果条件允许,她自然求之不得。
骆父一听,态度就软下来了:“菱儿没错,这么做本是应该的。”
罗姨娘怎么可能就此罢休,她是听说太子来了,随意故意跑过来闹,说不定骆父心一软,就求太子放了骆蓉。
“老爷,你的意思是蓉儿就该受那牢狱之苦吗?”罗姨娘走过来拉着骆父的衣角,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一想到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那漆黑潮湿阴暗的监狱里,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我这心就犹如被刀刮了一样。”
骆菱可算是见识到白莲花的最高级别了。
没给骆父说话的机会,骆菱也学着罗姨娘的样子把话接了过去,“姨娘的意思是皇后娘娘会苛待蓉儿妹妹吗?”
不就是装吗?谁不会!
“菱儿当初应该替妹妹隐瞒实情,让皇后娘娘罚我,让百姓唾骂我,让太子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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