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韩清元天还未亮就早早起身,商队的集合点是在城北那边的,他想早些过去,免得给人留下什么找茬的把柄。
天寒地冻,府门深锁,看门小厮窝在门亭里不愿起身,见韩清元要出门也只是瞄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根本没有过来开门的意思。
窝囊废有个病秧子弟弟不是什么秘密,那点月钱会在第二天全变成药渣子同样人尽皆知。
所以你都没钱了还指望老子给你开门吗?
看门小厮奸笑着冲韩清元努了努嘴,示意墙根上有个狗洞可以一钻。
正在这时园林中又有一人向大门走来,看门小厮定睛一看,顿时连骨碌带爬的滚出门亭,仿佛生怕耽搁了人家半点时间!
开完门,小厮又点头哈腰的候在一旁,直至把人送出视线之外才敢松懈半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王宽少爷,也是即将带着韩清元走商的那位。此人虽是外戚一脉,但作为冷轩的心腹,在府中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
“宽少,咱们此次走商都需要经过哪里,又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事项吗?”
街道上,韩清元虚心请教,可人家对他的态度就跟对看门小厮一样,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不多时两人来到城关北门,此次走商将从这里出发,途径三处驿站,最终把货物带给百里之外的鳞城商行。
路上并不安全,哪怕韩清元从未接触过家族事务,但他仍知道北商道是最难走的一条商道,因为途中多峡谷山峦,流匪最是容易出现。
直到这时王宽才跟韩清元说了第一句话,只有使唤下人般的区区两字牵马!
韩清元依言照做,王宽则是翻身上马,随后便开始跟几个护卫谈天说地起来。
一行商队浩浩荡荡的出了阙阳城,即将奔向那数十里都见不到一个人影的峡谷商道!
…
一转眼已是正午当头,韩清元默默估算着距离,不由的便有些皱眉。
出发时还是凌晨,都不说走商,就按正常人赶路的速度计算,现在回头也不应该还能看到城关轮廓,否则三天内不仅到不了鳞城,更严峻的是天黑时他们都赶不到第一个驿站!
“宽少,距离第一个驿站好像还有三十多里,照这么走,晚间怕是到不了吧?”
韩清元的话打断了王宽等人的交谈,气氛沉寂了一瞬。
马背上,王宽忽然嗤笑出声,一众护卫便也都跟着大笑起来。
王宽居高临下,“我说韩大姑爷,你这人模狗样的是跟谁俩呢?靠吃软饭住上两天府邸就忘记自己是从狗窝里爬出来的了?你走过商还是压过货?你懂偈语还是通武道?对我指手画脚,你确定你有那个资格?”
韩清元拱手,“宽少说的是,论资历清元确实远远不如,但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都懂,宽少作为领队就更不可能不懂了,除非…您是在故意拖慢速度,以期货物延期?”
“放屁!本少对家族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那种…”
一语中的,王宽顿时恼羞成怒,不过他似乎忽然想到什么,表情竟和缓下来,“咳咳,姑爷千万别见怪哈,我是一时激动才发火的。但我一想您不也是为了家族利益么,而且您的建议确实合理,所以要不这样,这次走商事宜就由姑爷您全权掌管,我来当个帮衬?”
表面和气,心里的算盘却阴损的很,冷轩曾嘱咐过他这次走商一定要让韩清元背上罪过,越大越好!
可说实在的,一个学徒即便再错又能错到哪去,但…如果能把学徒变成领队呢!
他神色真诚充满期待,好似真想退位让贤!
韩清元看他一眼,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王宽大喜,表面往死里捧,心中却是暗暗讥笑。
“呵呵,百里走商,是你那点路人都知道的粗浅道理能支撑的?傻狗!你且先过着掌权的瘾吧,随后我保你哭都哭不出来!”
…
商队终于按照正常速度推进了,韩清元也换上了马匹,一万五千斤寒晶石绝对称得上大规模走商,所以路上除了护卫自然也会安排一众苦力,王宽之前叫韩清元牵马就是在拿他当苦力使唤。
路上,有护卫心生疑惑,不由向王宽询问起来。
“宽少,这次的买卖怎么突然这么大了,以前都是几千斤的啊,还有真要走成了,分红可不少呢,您咋就把…”
“放心,这商走不成。”王宽胸有成竹的笑着,“前面快到山林了,如果不出意外这么大规模的商队一定会吸引不少山匪,山匪都是讲黑话的,别说那窝囊废了,就是我、就是那些十几年的老领商也未必讲的清那复杂之极的偈语。到时候人家一问他一啊?呵呵,保准被人拧下脑袋!”趣诵小书qus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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