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元低下头去,他不怕自己丢脸,但他怕给冷凝月丢脸。
然而,胳膊忽然被挽了一下,冷凝月毫不避讳的拉着他站起身来,“二哥,这位就是我的夫君,他叫做韩清元,咱们冷家能拿下鳞城商行的合作权,便是他的功劳!”
“在下韩清元,见过内兄。”
“呦,就别内兄了吧,我是一介武夫,你还是叫舅哥,或者直接喊二哥顺耳一些。”冷麒一笑,讥讽的目光更加肆无收敛,他不想跟冷凝月闹掰,但不代表他就需要尊重韩清元,同时这也是一种试探,他需要知道韩清元在冷凝月心中的比重。
毕竟,老祖母已经在信中说明了叫他回来的用意
架空韩清元,如果有必要,可杀之!
他是聪明人,不会言听计从的给老祖母卖命,但他明白这件事必须有个选择,眼前是一条分叉口,要么彻底倒向老祖母,要么完全依靠冷胜山。
相比之下,他更倾向于前者,因为据他所知,老祖母和一些大人物颇有关联!
“是,清元见过二哥。”韩清元再一拱手,重新见礼。
其实也不怪冷轩等人总是摆不脱他是个窝囊废的印象,平时的韩清元实在是太客气温顺了,就比如眼下这种情况,换做其他人可能也就一笑了之,但他竟然重新见礼,即便冷麒始终告诫自己这是个能让老祖母都吃瘪的家伙、绝不要轻易以貌取人,可其木讷呆板低微的形象,还是瞬间就烙印在心。
当然了,也倒不是韩清元故意要去迷惑谁,他只是在之前那些年里习惯了示人以弱处处小心,习惯没那么容易改变。
冷麒眼中的讥讽便消退了几分,他确实是与冷轩不同,当他认为一个人不足为惧的时候,反而不愿意去浪费情绪,一直蝼蚁而已,随时想随时碾死,他志向远大,没有欺凌弱小那种低俗的乐趣和闲心。
至于还剩那几分,他是故意的,他向来秉持十分把握方可成事的原则,所以该试探还得继续试探。
“韩清圆…呵呵,你眼角这块血肿确实很圆。”
一听这话韩清元没怎样,冷凝月直接不乐意了,她脸色一冷,“二哥什么意思,你是没受过伤还是没挂过彩呢,是,上一届演武大会你名列第五,但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你败给南宫绝的时候,可是比这还惨!”
冷麒也跟着神色一沉,“六妹过分了吧,难道我当时挑战南宫绝,不是为了给你出气?”
“那我可真谢谢二哥护我心切的这份情谊了,本来我还以为,是你受够了被他压制风头呢。”
冷凝月言辞犀利,且事实真就如此,毕竟南宫绝佻戏她是在大会之前,可冷麒所谓的出气都快到大会尾声才发生,中间两人同时连霸几十擂的时候冷麒提都没提过这茬,直到他止步五十五连胜,而南宫绝又足足赢了三天之后,他才为了争阙阳第一公子的名头登台挑战。
替冷凝月出气?
顺口的卖个人情罢了。
不过冷凝月本不想说这些的,毕竟冷麒和她之间虽然谈不上好,但也确实是一直没什么冲突,可今天冷麒像有毛病似的上来就挤兑韩清元,那冷凝月也绝对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阴郁越发浓烈,上一次演武大会,冷麒近乎是以一种被羞辱的姿态惨败于南宫绝,且最可怕的还不是一场失败,而是在那场失败中,他发现自己竟然被打怕了、被打倒自信溃灭,一度认为自己不适合武道,甚至再面对南宫绝时,哪怕只是听到南宫绝的名字都想要远远避开…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选择自那届大会之后立刻从军的原因,阙阳城他待不下去了,就这么大点地儿,他避不开那个梦魇!
不过这一次回来,他觉得自己可以直面南宫绝了,四年的沙场征战,他觉得自己然蜕变!
“六妹,四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嘴皮子不饶人吗,当着一个外人的面儿,你就这么揭我的短儿?”
“外人?哪有什么外人?哦!二哥放心,虽然四年未见,但我和清元是不会把你当成外人的。”
冷凝月针锋相对,丁点也不让步的护着韩清元,这倒是让韩清元有点尴尬,因为他并不想让冷凝月因为自己跟这个四年没见的哥哥越闹越僵,毕竟据他所知,此前两人没什么裂隙。
想到这里韩清元决定先回避一下,冷麒无外乎就是看不上自己,没关系,为了冷凝月他可以忍,不仅眼下可以忍,过段时间北商道重新开张,只要冷麒不触及到他的底线,他也依旧可以忍,因为他实在是不想看到冷凝月在本就没什么亲情可言的家族中,再树一个敌人。
“但这多半是种奢望吧,被老祖母叫回来的,又怎么可能化敌为友。”离开之后,韩清元回头看去,不由苦笑出声。
按理说韩清元一走,冷麒也没必要继续僵持了,可冷凝月提到南宫绝这是他不能忍的,你戳我的痛处,我又岂会让你顺心!
“算了六妹,咱们不争了,但你要理解我这个做哥哥的,我见你找了这样一个夫君,心里能够痛快?”
冷麒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不说别的,假如当时他也在,你觉得南宫绝佻戏你,他敢站出来?”
“他为什么不敢,你又凭什么觉得他不敢?”冷凝月底气十足,要拿实力说事儿她也许还得违心逞强,但拿这个说事,她真是对韩清元有一万分的自信!速递es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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