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采薇反手抱住卢氏:“盛家识我,那便足够了。”
当今王朝李姓,皇帝李康尚去年刚过四十大寿,和他同辈的只剩一位固伦大长公主,二人同父异母,李康尚登基时年龄尚小,长公主辅佐朝政多年,鞠躬尽瘁。
直到李康尚成年,长公主才搬离皇宫,搬进了镇国将军府,她与镇国将军盛远育有一子盛柯,从小和皇帝一块长大,情分非常,虽是舅甥的关系,但是更似兄弟。所以多年以来,皇帝也一直对盛柯多有关照,许是念在一同长大的情分上,许是念在长公主的昔年恩惠,许是念在盛采薇祖父生前留下的兵符上,但更可能,只是因为盛柯是个省油的不能再省油的灯罢了。
李康尚勤于朝政,平日里的休闲活动不过就是喂喂鱼,下下棋,听听小曲儿。于这些娱乐之道上,盛柯淫浸多年,更有发言权,二人也相当谈得来。
盛柯入宫面圣的时候,皇上正在下棋,乍闻自己的那位外甥入宫,他捻着棋子倒有些惊奇:“现在可不是上朝时间,寡人的这位外甥没在外面胡天花地,竟跑来宫中面圣?稀奇、稀奇。你觉得他是因为什么而来?”
李多海道:“奴才这话,不值当讲不当讲。”
李康尚摆摆手,道:“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永康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此番入宫恐怕是为了盛小姐的婚事而来。”
“敦和的婚事?”李康尚挑眉,“让他进来吧。”
盛柯进来,李康尚放下手中棋子,笑呵呵道:“稀客啊,怎么,可是想起你舅舅了?”
盛柯垂首行礼,问道:“臣前些日子送来的猩红洋罽陛下可还用着顺手?”
李康尚拍了拍身下铺着的洋毯,道:“顺手得很,你有心了,还有这引枕,甚是解乏。哎,跪着作甚?你我舅甥二人无需拘束于俗礼,就别跪着了。前几日国公爷送来副白玉棋盘,瞧。”皇帝拈起一枚棋子给他看,“这棋子虽小如玉子,搁在这棋盘上能立刻吸附,却不会移动分毫。寡人当时就笑说,他这礼物算是送错人了,若说这种稀奇玩意儿更应该送给你,毕竟你更懂这些玩意。起来吧,瞧瞧国公爷寻来的宝贝。”
盛柯又行了一礼,敛了敛衣摆,坐到了皇上的对面。
皇上递给他装满了黑色玉子的碗,示意他共同下完这局棋。
盛柯虽然不务正业了些,但是于讨好皇上一事上深有经验,他知道怎么下棋会输的不露痕迹。他会玩,更会输,所以皇帝也喜欢找他切磋棋艺。
“臣只是酷爱玩闹,于下棋一事上只能说是略懂,不然这么多年怎么会鲜少赢过陛下,比起下棋,臣更爱游山玩水,国公爷这礼物也算是送对了,只有陛下这种文人雅士才能欣赏得了这玩意,臣这种大促粗人,拿着也是暴殄天物,还不如送臣两只蛐蛐来的好,哪有更适合送给臣的说法。”
皇帝点点头,没说话,但是嘴角也隐隐约约带着些笑意了。55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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