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烟,可以离宫,但秋烟要等姐姐回来,暂时不愿成婚,书陛下恩准。”这已是她,最后的请求了。

黎君寒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她出宫的,他的决定,天下又有谁能阻止的了能挽回的住。

“德玉,拟旨,封韩秋烟为安阳郡主,赐景城宅院一座,黄金万两,今日便送郡主出宫。”

秋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失落了,他还能允许她留在景城,已经是难得的仁慈了。

黎君寒到姣安宫时,婉熙在后院一侧花园里荡着秋千,荡着两只小腿,小手左右抓着秋千绳索,一副小女儿家的样子。

她显弃秋千摇的不够高,自己又不愿意用脚荡,便抱怨荷叶,“荷叶你用点劲推,等午膳的时候我让人给你加两个鸡腿好不好?”

“奴婢已经……”

她还没说完话,就被黎君寒拍了拍肩膀,黎君寒示意她噤声,荷叶看了一眼秋千上的背影,只能听从皇命默默离开。

秋千摇动的幅度突然大了起来,婉熙便笑的更明媚了,笑语嫣然,夸奖荷叶,“荷叶,看在你这么勤劳的份上,你中午同我一同用午膳吧。”

“那朕能否有幸,与爱妃一同用膳?”

这带着一丝轻薄的声音,让婉熙下了一跳,她当即便想从秋千上下来,可是秋千一下荡的太高,她直接跌了下来。

盛夏的衣服单薄,婉熙感觉自己的膝盖都要磕破了,可她当真被吓了一跳,秋千还在荡,她勉强直起身子跪在地上,“臣妾给陛下请安,御前失仪,还请陛下恕罪。”

“朕每次见到莞莞,三两句话之后莞莞总会说一句,请陛下恕罪,朕都不知道,莞莞到底何罪之有。”

婉熙还在平息自己的心跳,他已然上前,蹲下身,挑起婉熙的下巴,即便他蹲下,婉熙还是得仰视他。

他说:“朕是容貌吓人还是过于暴力了,给莞莞推个秋千而已,竟让莞莞惊恐至此?”

“是臣妾以为是荷叶在,突然声音变了,觉得有些陌生,故此惊恐,若是因此惹了陛下不悦,还望陛下,见谅。”

“原来是觉得朕的声音陌生了,”黎君寒轻笑,“莞莞的意思是,嫌朕陪伴的时间少了,想让朕腾出时间来多陪陪莞莞是吗?”

“臣妾并非此意,陛下明鉴,臣妾不敢多耽搁陛下处理朝政的时间。”

“那莞莞可以去勤政殿陪朕,不许解释!”他有些负气,音量都提高了不少,让婉熙都不敢再抬头。

婉熙到底是一个小姑娘而已,就算是抱着来杀黎君寒的心,可又有几分的胆量和手段。

黎君寒一句话,就能让她惊惧,黎君寒一句话,就能让她心跳不已,黎君寒一句话,还能让她乱了分寸。

国破家亡的前一天,他还在骗她,她眼睁睁的看着父皇母后死在他面前时,又是满满的不可置信,可那就是现实。

她回来就是为了杀黎君寒,绝对不能再被骗了。

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再信。

如婉熙所料,下一刻,便又是他极致的关心,他将她抱起来,盯着她的膝盖看了一会儿,泥土合着血迹,膝盖边缘的衣裙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出血了,不知道喊疼吗?”

婉熙的眸子平静的如一汪永远不见风吹的深潭,“有时候疼的多了,就不怕疼了。”

有时候被伤过一次,就再也不会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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