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像是读懂了她心里的想法,缓缓开口道“宋小姐,你好人做到底。”

宋汐“……”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想前世,她宋汐自打呱呱坠地的那天起,从护国将军府的嫡女到后来的母仪天下,她一辈子过的都是大写加粗的尊贵。从来都是别人精心伺候着她,哪有她伺候别人的时候?

可来到了这里之后,她妥妥的活成了可怜的小丫鬟。

“怎么,不愿意?”季珩问道。

好吧,她其实已经把不情不愿四个字都明显地写在了脸上。

宋汐的“是”字已经到了嘴边,可见他虚弱得不能自理的模样,莫名觉得他怪可怜的,母性大发的她默默地把这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说不上不愿意,只是男女授授不亲。”宋汐随口掐了个理由。

“男女授授不亲?”季珩嘴角勾起浅淡的笑,“不都说医生的眼里无性别之分吗?”

“可我不是医生啊。”宋汐耸了耸肩,调侃道“季先生,我没有医师从业资格证的。”

宋汐了解到这个时代的大夫,也就是医生,上岗前需要考医师从业资格证的。

季珩:“我不介意。”

宋汐“……”

“算了算了,我帮你擦。”宋汐眼角余光扫了眼自己那幅还没作完的《松鹤贺岁》,心想今晚还要通宵达旦呢,就不跟他浪费宝贵的时间了。

绢画绘制好后,还需要请人装裱。绢画的装裱也不比国画,容易起皱,装裱也是极费时费力的。过两天就是季老爷子的生日了,她根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宋汐的动作十分轻柔,因为从来没做过伺候人的事情,所以擦得也不算仔细,甚至动作有些粗鲁。

她靠得近,季珩闻见她身上清浅的带着三分甜味的樱花香。

香味浅淡,若有若无,撩人心弦。

“好啦!”宋汐把毛巾扔回盆里,“季先生,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房休息吧。”

宋汐一边洗毛巾一边说“这段时间,季先生还是不宜操劳,戒烟戒酒,注意休息。”

季珩:“好。”

宋汐端着水盆回洗手间倒掉,出来时见季珩竟然还没有离开,而是站在案桌前仔细地端详着她那幅还没完工的《松鹤贺岁》。

听闻脚步声走近,季珩并没抬头看她,“你会工笔绢画?”

宋汐答道“略懂一二。”

季珩想起昨晚他问她你曾经学过医?

她当时的回答也是略懂一二,结果……震惊了他。

他低头看丝绢上的松鹤图,虽然还没上色,但具体的草图已经完成,图中的两只仙鹤体态优美气韵生动,松树的挺拔笔直,岩石间的茅草穿插自然,恰到好处……磅礴大气之余意境不俗,可见作画之人功笔深厚。

懂医术,会作画。

这个女人,并没有外面传言说得那么不堪。

至少,她一直在刷新“惊喜”。

“你这画,是送给老爷子当生日礼物?”季珩这是笃定的陈述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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