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宫吧,不然皇后娘娘该担心你了。”
水笼烟扭头催他走,这让莫思量感到一头雾水,刚才还在自己怀里温顺着,怎么这一刻就又变得冰冷了?
他叹息一声,问道:“师妹,我们,能不能好好的?”
水笼烟本就有些烦闷,此时听着莫思量这话,心里又是冷笑。
她转身望着床榻上悠闲的人,走近笑道:“那请问师兄,重生一世,你都想做些什么呢?”
莫思量见她是笑着的,并没想到水笼烟此刻的笑完全是套路他。
他伸手拉住水笼烟的手,一脸期待的说:“娶你为妻,一生顺遂。”
“就这样?”
水笼烟又问,一脸捉摸不透的笑意。
莫思量脑子飞快的转动,分析着水笼烟此刻说话的真正含义。
片刻后,他立刻意识到水笼烟话里的意思,原来是想弄清楚自己所有的目的。
可是,其实不用说,水笼烟也能猜到的。
除了娶她为妻,自然就剩下要除掉莫等闲了。
“就这样,再有,那就是以后的想法了。”
莫思量勾唇一笑,伸手想将她揽入怀里。
可水笼烟却直起身子,嘴角勾着淡淡的冷笑看着他:“上辈子我怎么评论你来着?别人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是改朝换代无穷已,唯你不动安如山。”
说完这话,水笼烟嘴角的笑意都渐渐消失了。
莫思量还能说什么呢?
他不免叹息:“师妹,这一世,我们别闹了,好吗?”
“哎呀平东王,您这话可就说得我迷迷糊糊的了。什么叫别闹了?你觉得我在闹?那聪慧过人的你能否告诉我,我究竟在闹什么?”
水笼烟说这话时,已经坐在桌边,幽幽的捏着茶壶倒茶,可她的手指却捏得格外紧,一脸的不满让人无法回避。
莫思量见她生闷气,意识到堆积已久的事情也早该解决了,于是问她:“那你重生一世,想做什么?”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保我所爱之人无恙,一世长安。”
水笼烟声音清冷,她知道,莫思量不是值得信任的人。
莫思量盯着她许久,前世水笼烟总是放不下的心事,他全知道。
莫思量在想,是不是这一世只要让她放下心结,两个人就能长相守了?
想及此,他问道:“师妹,我知道你有心事。我愿意帮你早日达成心愿,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事后就嫁给我。我真的不想我们再有波折了。”
莫思量说话间已经走过来,抚上她的面庞。
水笼烟望着那心尖尖上的人,苦笑道:“师兄,你知道我最爱你哪一点吗?”
“爱我霸道,腹黑。”
“不是,我最爱你厚颜无耻这一点。”
水笼烟嫣然一笑,这话却不知是讽刺还是赞扬。
莫思量听得脸色微冷,又问:“我们能不能坦诚一次?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我也告诉你,我想做什么。”
水笼烟摇头一笑:“师兄这话说笑了,我不用你告诉我我也能知道你想做什么。而你,正是因为猜不透我要做什么,所以才来问我。”
莫思量的心思都被她猜中,此刻吃瘪,坐在一边闷闷的。
“那你告诉我一句,你这一世,是帮他,还是帮我?”
莫思量深邃的眼眸望向她,满眼都是期待,和前世一般无二。
水笼烟望着那同样适合做帝王的人,心神纷扰。
莫思量是霸道,而莫等闲是王道。
为君者,其实两者各有优劣,但是水笼烟却更愿意接受王道。
可她不能告诉莫思量,否则,莫等闲可能活不过几天。
水笼烟下意识的转动杯子,这个小动作又被莫思量看在眼里。
“你还在顾虑他?你们的恩怨,前世已经清了。师妹,你不要再画地为牢。再者,你好好看看他,可曾真心爱过你一分?你为了他与我作对,值当吗?”
水笼烟闻言更是心烦,她在意的并非莫等闲对她的爱情,她在意的是,他们之间残存的君臣情意。
只要一想到自己前世篡位十四年,将莫等闲囚禁十四年。
看着那个被自己拼了命扶持起来的帝王一点点歇斯底里,逐渐崩溃。
最后却为了成全自己的私欲,而低头,隐忍,冰释前嫌,既往不咎。
她内心无法不颤动。
前世正因如此,她才幡然悔悟,决意以死来还清对莫等闲的亏欠。
水笼烟整整十年的时光,都是莫等闲在灌输她何为君臣,何为友情。
她早就陷入了一个池沼,再也出不来。
月光从窗棂堆到桌前,异常清冷。
她又想起今日莫等闲的那番话,她本想等到明日一早再去问个清楚,可现在这颗心却像极了万蚁噬心。
她很煎熬,坐立不安,不自觉又开始咬手指。
“师妹,你这是在折磨我。”
莫思量抓住了她放在嘴里的手指,眼里满是隐忍和难过。
水笼烟万不得已,开口道:“对不起,这一世,我帮他。他是皇上钦定的太子,我身为人臣,只做人臣应尽的本分。”
“那我杀了他,他就不是太子了。”
“有我在,你就别想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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