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笼烟几乎气都不喘,直截了当与他对决。
这话说出去的刹那,莫思量泪满眶。
他不明白,这个明明愿意为自己而死的女人,为何要这样一点点折磨自己。
难道就为了她和莫等闲之间那不堪一击的君臣情意?
“你这是铁了心要和我反目成仇?”
莫思量冷下来声音问他。
水笼烟却反问:“你为何总要步步相逼?却总觉得是我逼你呢?难道我不帮你,就是和你反目成仇?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不帮我,就是故意与我反目?”
“狡辩!那是莫等闲,豺狼一样的人!你不应该拿他举例子!”
水笼烟睁着眼睛面不改色回答:“可你也别忘了,我就是他这个豺狼养出来的杀手!”
此话一出,莫思量心里又是一凉。
果然,水笼烟还是忘不了莫等闲与她之间的君臣情意。
“好啊,你忘不了他对你的知遇之恩。我知道了。”
莫思量一脸冷漠,起身就要走。
水笼烟又立刻提醒道:“这一世,梦清欢和雁飞霜,你最好都别动。谁要是再敢动她们半分,我就是死,也要他粉身碎骨!”
水笼烟话语薄凉,声音平和,却威慑力十足。
爱上这么一个和自己一样腹黑霸道的女人,莫思量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无数次,他都希望水笼烟还是当初那个傲娇要强又崇拜他的女孩子。
可惜,前世水笼烟为了打破对他太过于崇拜的心结,拼尽全力对付他,最终胜了莫思量。
人不管多崇拜一个人,一旦超越,崇拜之情便只能走下坡路。
谁会对一个平级的人唯命是从呢?
莫思量知道,这是自己的劣势。
他甚至开始担心,水笼烟会不会越走越偏,最后真的与自己反目。
他愣在那里,眼里的泪呼之欲出,可他忍住了,因为他清楚,苦日子还在后头,这算什么。
莫思量猛地推开门,冷着脸走出去,拐弯走了。
水笼烟望着那负气出走的人,心里五味陈杂。
她一眨眼便已经红了眼眶,愁绪万千从心来。
时值深秋,些许初冬的寒冷也顺着秋风扫进来,她情愿被风吹着也不愿意关上门。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起身去关门了。
可当她走到门口,一脸伤情的望着那环形楼道中间的露天空地,还有从上空飘落下来的金灿灿的秋叶时,也正好看见了站在门边的雁飞霜。
水笼烟先是一愣,后有些惊诧:“飞霜,你怎么来了?云深楼的事情办好了?”
雁飞霜却微微红着一双眼问她:“水笼烟,你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水笼烟看出她情绪不对劲,赶忙拉过她进屋:“进屋说,外面冷。”
水笼烟又去关窗户,可当她两只手都扶着窗户时,一个飞镖却猛地打过来。
水笼烟的感应能力很强,终究还是轻轻一偏头,躲了过去。
银色的飞镖正好砸在窗户上,水笼烟没理会,一把关掉窗户,取下上面的飞镖。
转身一脸冷静说道:“你不该用镖打我。”
“我应该用什么?用剑?用你假惺惺送我的这把引魂剑?”
雁飞霜声音里甚至带着点哭腔。
“你怎么了?”
水笼烟不忍的看向她,引魂剑怎么了?
“水笼烟,你可真厉害。让所有人都觉得你好重情重义,忠义两全,又刚正不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一定是个江湖老手呢!轻易便将我们这些棋子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水笼烟微微蹙眉,望着那面色冷如霜的人,很不理解为何突然之间雁飞霜就这样针对自己。
她忍着一口气,问道:“你别说这些卖关子的话,有什么话你直接问我,我回答你。你知道些什么,你也只管说,没必要再打哑谜。”
雁飞霜望着她那波澜不惊的脸,坐下问道:“这把引魂剑,是不是莫等闲赐给你的?”
“是。”
“那这把剑是不是代表着忠诚和勇敢?”
“你查过剑谱宗了?”
水笼烟知道,除非是看到了剑谱宗。
剑谱宗上记载着排名前三十的兵器,以及铸剑师给予的含义。
“你到底想说什么?”
水笼烟还是按捺不住了,直接问她。
“我见过莫等闲了,他说,让我转告你,他和你打个赌,他信你永不背叛,所以,你说什么他都会听。”
雁飞霜将那引魂剑一推,又道:“你知不知道,就为了你招兵买马的事情,他和云家起了多大的矛盾。可他还是坚持要出钱给你招兵买马,纵使他早就知道你不过是想一支独大!”
“飞霜,你今天好奇怪。你让我觉得你好陌生,一上来就跟我说一大堆关于别人的话,我觉得……我有些难过。”
水笼烟怎么能不难过呢?
这是她重生以后,心心念念就想保护的人,可现在却好像被人策反了一般,处处针对自己。
雁飞霜望着她那伤怀的眼眸,郑重的问:“是不是我问什么,你都愿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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