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莫等闲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本来略微成熟稳重的面容刹间变成青灰色,眼睛惊恐圆睁。
“退位以后,你还是平西王,我会让大哥给你一个不错的封地。保证你一生荣华富贵,也保全我们之间的兄弟情分。这样不好吗?”
“你做梦!”
莫等闲简直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个强盗,强取豪夺,还一大堆歪理!
真是岂有此理!
莫等闲当即起身,自己不是留在这里等着被骂的!
“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我的提议不太成熟吗?”
“莫思量!你别欺人太甚!这么些年,我对你的隐忍已经够多了!若非父皇总让我忍耐,韬光养晦,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让你欺负了十五年吗!”
看着莫等闲变成暴躁的乳虎,莫思量只觉得好玩,同时,又更觉得气得心慌。
是,他前世不知道的一切,自己猜忌父皇对莫等闲明目张胆的偏爱,现在都被证实。
他也实在忍无可忍,冷笑着逼近莫等闲道:“所以说,你什么都要父皇指点,你究竟有什么能和我比的呢?若非我念及你与我同父异母,我早就杀了你了!你这种废物,不配与我过招,与你一父所出,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莫思量!你别欺人太甚!”
莫等闲彻底炸了,往后退一步,狠狠指着莫思量,眼泪已经猝不及防流到腮边。
“弟弟,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你若执迷不悟,往后,我可就毫不手软了。你别以卵击石,最后狼狈收场。再不济,你也是万千少女心头的梦中人,谦谦君子,别最后变成无所不用其极的伪君子呀。”
莫思量冷笑不止,眼里的寒意和嘲讽好似刀子,将莫等闲一刀又一刀,不断重复凌迟。
“莫思量!你别以为烟烟喜欢你,你就胜券在握!我这么多年来从未与你有过正面交锋,但是从这一刻后,我告诉你,我与你不共戴天!”
莫等闲双眼充血,此刻如恶狼一般盯着莫思量。
可一个二十出头的“娇贵”太子,如何斗得过四十三岁的腹黑帝王呢?
莫思量不与他再废话,冷声道:“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荣华富贵的活着,不去争取不该奢望的,知足常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
莫等闲气得直接转身走人,表情狰狞,满脑子都是莫思量这些刀尖儿一般的话。
呼啦啦的万箭穿心,将他原本脆弱敏感孤寂的心,千刀万剐。
莫思量将他气走了,心里总算是稍微舒畅了些,他目光冷冽的望着窗外细蒙蒙的冬雨,一套又一套的策划交织在脑海里。
“这一次,我绝不能输。”
莫思量仰面喝下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闭目养神,眉宇微锁,仍旧有悲伤挥之不去。
他心里很是挫败,前世历经二十二年,什么招数都用尽了,仍旧不见多少起色。
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简直让他费尽心思。
一个男人,想要完全控制一个心爱之人,却最终落得玉石俱焚的下场。
从那一刻起,他便输得完完全全。
莫思量每每想到水笼烟在他面前毫无征兆自杀的那一刻,他便像极了惊弓之鸟,生怕再惹水笼烟寻短见。
上天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不见得会给第二次。
现在水笼烟对他防范至极,他也感受得到那份疏离。
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这一刻,莫思量理解得十分透彻。
话分两头,怒气冲天的莫等闲坐在马车里,一双眸子装满恨意,寒风偶尔透过马车窗缝隙席卷而来,让他脑袋还有一丝清醒。
“我这么没用吗?被你瞧不起,被你的女人也瞧不起!莫云深,皇后,你们这一家子,谁瞧得起我过?”
仇恨在这一刻,疯狂生长,变成参天大树,遮蔽了莫等闲心里最后一缕阳光。
我要出人头地!我要杀了他们!我要赢!
莫等闲抬起长袖想要擦眼泪,长袖不慎挂到了车窗的一角,他抬手感受到被阻隔的力道。
莫等闲红着眼蓦地望过去,死死盯着那被瑕疵刺角挂住的衣服。
那根突兀的刺,真是像极了莫思量,阴魂不散将他的自信一点点吞噬!
“莫思量……”
莫等闲咬牙切齿压低嗓子喊着,随后猛地一抬手,用力将长袖带过来。
刺啦
锦缎被划破长长的口子,好似他的心被划开的那道口子。
莫等闲右手长袖破了,长长的布条垂下,显得颓败而可笑。
不知何时,落轿了。
“太子殿下,平西王府到了。”
乔宇的声音传来。
外面的雨丝变成了雨滴,淅淅沥沥的。
莫等闲耳边又被平西王府四个字萦绕着。
“呵平西王府。”
莫等闲哭笑不得,他撩开轿帘,乔宇打着伞将他送入府中。
他丧着一张脸走出轿门,一眼便看见了等在门口的云雨薇。
莫等闲本来极度阴郁的心情顿时得到缓解,云雨薇总是在门口等待他的每一次归来。
莫等闲愣在原地,脑袋里嗡嗡的。
他为何放着一个这么爱自己的女人不要,却腆着脸去追求一个永不可能的女人呢?
“太子殿下!”
云雨薇一脸欣喜朝他走来,到了跟前儿,将暖手炉递过去:“太子殿下快暖暖手,初冬来了,这连日下雨,天气湿寒,小心风寒。”
他木讷的接过暖手炉,一件雪白的披风又覆盖在身上。三思笔趣阁sssq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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