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遭雷劈,我愕然一阵反应过来,我连忙像拦住想要到处乱跑的鸭子似的伸手拢了拢:“我这里楼层矮,走没两步就能到二楼,咱们先去看货…。”
他来都来到了,我要不竭尽全力推销,我都对不住我掏的二十多块打的钱。
眼看着李岩还是要一意孤行的样子,我只得咬咬牙上手拽他:“我那些成品都摆放整齐,去看看要不了多少时间,我保证你看完不会失望的。”
本来这条醉狗就是全凭意志力在支撑自己,现在被我架着一个带动,李岩倒是抬脚跟上了。
好不容易上到二楼,我手忙脚乱掏钥匙开了两道门,我再推搡着李岩往里面走:“李总,得了,你看看,我就说我摆得很整齐吧。”
可能是被我独树一帜的设计和精湛的手工惊艳到了吧,李岩涣散的眼神收敛起一些,他稳住身体,拿了个布料材质的手拿包细看。
我见他好像挺专注的样子,我就觉得我这会儿跟他再多新仇旧恨我也得放一放,我就琢磨着下楼弄杯茶给他醒醒酒,说不好他能在半醉半醒之间把合作那事给定了哈哈哈!
家里没饮水机,我平常要喝水都是用电热壶现煮,我又是煮开水又是洗杯子找茶叶的,这么折腾十来分钟茶总算好了,我端着屁颠颠的上二楼:“李总,茶来了。”
回应我的,只有一片静谧。
我环视一圈,李岩没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嘀咕着绕过最外面的那层货架往里走:“李总?李总你人呢?”
就在这时,忽然有只手从我旁侧伸出来覆在我的腰间,我即使意识到这或是李岩的手,但他那么无声与突兀,还是让我条件反射的惊呼了声,我手一滑,茶杯随即倾跌地上,实瓷支离破碎的清脆仿佛能炸裂朦胧夜色,而我还来不及看到曙光,李岩的手已经更是用力钳制住我,他另外一只手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的下巴往上推,我的脸仰向天花板,灯光随即肆意撞入给我的眼里播种星星点点。
天旋地转,我头晕目眩着想要掰开李岩的禁锢,可就在这时,他的唇就像涂满了胶水般贴过来,黏在我嘴巴上撕不开了般,他像极了粗暴凶狠的鲨鱼,似乎势要将我撕开得四分五裂将我送入永不可超生的地狱,这让我既屈辱又恐惧,我只得疯了似的捶打李岩的肩膀,我在他略有松动的间隙即使口齿不清也拼了命要与他沟通:“李岩,你疯了是不是!你快放开我!”
动作稍有停滞,李岩很快却以更大的手劲来告知我,我与他沟通彻底失败。
越来越多的惊恐聚成团凌驾在所有情绪之上,我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可我还是不能撼动沉得像块石头的李岩分毫,他进攻的势头更猛,他的手甚至撩起我的衣服毫无阻隔贴在我的腹部,他指腹像条蜈蚣贴着往上爬。
唇缓缓游弋过我的脸颊停在我耳边,李岩的声音里埋着万千让我琢磨不透的情绪,他一字一顿:“你带我回家,不早就预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了,现在来装什么贞洁烈女。”
尊严被扼住咽喉放在地上践踏,我被推到临近崩溃的边缘,这反而激发了我的能量,我竟头一别暂时错开李岩的进攻,我伸手往后胡乱抓住了个包包对着李岩的脑袋就是几连敲:“李岩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就打死你!”
不知是我的敲打起了作用,还是我说的这些话效用更大,李岩的手慢慢从我衣服里撤出来,他反侧拢住我的脖子腿抖晃着片刻稳住身体,他用被酒精蒙住灵动的双眸凝住我:“陈十,你对你现在的人生境况满意吗,你二十多岁新嫩的年纪,就藏在这个破地方与一堆可能最后会沦为垃圾的包包为伍,你可能一直混一直混混到后面混不动了还是个,你就不想让自己换个活法?你想不想抄个近道。”
即使掰他的手,这会拉扯得我脖子一阵紧绷与发疼,我仍然是像猴子掰玉米那样咬牙切齿狠狠撕拉拽动,我以为我可以在他面前忍住自己弥足珍贵的眼泪,可我的泪腺总是在关键时刻显露出一个背叛者应有的姿态,它源源不断的往我的脸庞上输送夹杂着脆弱委屈的眼泪,我后退两步:“我曾经觉得你是个嘴贱心软的好人,没想到你是个人渣。你给老娘听好了,老娘就算饿死在大街上,也不会干那种为了卖货出卖自己的事。就算哪天我脑抽了想走捷径,我也会给自己找个好点的雇主,我找条狗都不找你,明白了吗!”
用了自己能动用到的所有气势,我把手抬得笔直指着门:“滚出去。”
一动不动,李岩嘴角旋出意味不明的冷笑,他再与我对视片刻,他忽然失去支撑直通通往后彻底倒在我还没来得及染色的素布上,顷刻,他鼾声四起。
我尝试过拿锤子砸他手臂,也拿笔戳他的肩膀,我还死拉活拽,他都是慨然不动,而我那批布花了不少钱,我最后放弃了拿水泼的打算。
将碎成渣渣的瓷片清理干净,我开了个窗透气,我再给李岩踹了几脚泄愤,这事才算暂告一段落。
但是这个坎我没那么快能过去,洗了个澡出来我反而更精神,没睡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是折磨,我来到院子把那个渣渣的名字写在水泥地板上,我捡了些石子反复砸得他死去活来的。139139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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