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吵。”

一副要命般认真,李纯抬眸瞟了我一眼,他迅速收回:“没看到我在看书吗。影响我上进,不怕遭天打雷劈?”

麻痹,去死吧烂男人!

胸口累积的火气快凝聚成球,我还要死活撑着屹立不倒:“李先生,你找我到底啥事撂干脆话可以吗?”

缓缓合起书,李纯的目光从我脸上游弋到胸膛上一丢丢时间,他不明所以淡淡笑了笑:“看在你胸大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记性不好得了。”

把书随手扔在地上,李纯像变戏法似的将我上次落在他办公室的剪刀拿出来,他拎着在晃了晃:“这剪刀不管是选材还是做工都实属上乘,没个百八十万拿不下来,我心想陈小姐掉了那么贵重的东西,你早晚会按捺不住开口问我讨要,我这不就学做好事给你送来了嘛。”

我真是内伤!

他那么能,咋不拉头牛过来吹吹看?

就菜市场六八块的玩意,愣是被他形容得价值连城那样。

无语到了极点,我抿唇半响才艰难挤出一句:“那太感谢了。”

“谢谢两字,是为那些自私自利不懂感恩的人量身定做的。凭啥陈小姐你能认为,我帮了你那么大忙,你说句谢谢就完事?”

从秋千跳下来,李纯把剪刀插在上面,他跺了跺脚,他掏出一根烟叼嘴上朝我走来:“明人不约暗炮,我是个坦白人。我今天过来吧,除了送还剪刀,还想顺道跟你搞个炮。”

实在对李纯的人品不抱希望,我下意识连连后退几步:“李先生,请你自重!”

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李纯自说自话:“你喜欢在一楼还是二楼?我刚刚到处视察了一下,我觉得天台更不错,那里地理位置更优越。”

脸刷的煞白,我更是朝着院门方向退去:“李纯你别瞎乱来,现在日光日白的,我家两边不是小卖部就是五金店,你敢乱来我就喊人了!你有过案底,你要再犯事,会被罚得很重!”

“哟,我真的好感动哦。你这是提醒我想要强行搞你,白天不行,得等晚上嘛?还有你真的好体贴哦,你还害怕我受到惩罚。”

唇往上扬了扬,李纯意味深深,他冷不防话锋一转:“你那么关心我,有没有想过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嗯?”

这会儿我的手上要是能有把锄头,估计我还能跟这傻逼打个生死架,可惜我手上只揣着一杯廉价的奶茶,迟滞几秒,我扭头作势要往外面跑。

然而我才迈出半个步子,李纯已经蛮力扼着我手腕,他费了几分力拽扯,我整个人随即踉跄趔趄往回倒。

迅速松开我,李纯优哉游哉点燃了烟,他吐出一串规划整齐的烟圈儿,他斜眼扫我:“你当初拿刀划自己的时候,不挺傻大胆,这会来跟我玩懦弱?”

不冷不热的,李纯继续说:“行了吧,我就实话说,你是长得脸美胸大,但老子不是没见过女人,对你是可上可不上。而且我最近改信佛了,凡事随缘,你不是自愿给玩的,老子也省得力气不稀罕,知道吧。你用不着拿看强奸犯的眼神盯我,你把老子盯不爽了,你得完儿蛋。”

听李纯的语气略有缓和,我再从他细碎的小动作判断出他暂时收起攻击的羽翼,我更愿意与他协谈一致免除后患,我连忙深呼一口气,趁着他话茬:“李先生,你看我们萍水相逢第一面是起了些冲突,那事全算我错都好,如你刚刚说的,上次我已经划了自己的手臂来给你致歉。你再看我,一穷二白的家里连多一粒米都没有,你磕着我不放要不到好处,还净耽搁你宝贵时间是不…。”

“你这小东西,有时看着挺有趣。”

啪嗒的猛吸一嘴烟,李纯侧斜看了看我工具房的方向:“你挺喜欢玩儿户外的吧?”

压根不到他的点啊,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我只能尽量跟上李纯的思维:“还行吧。”

“哦。”

拉着长长尾音,李纯阴森森的笑了声:“这几年玩儿户外死了挺多人,希望哪天我可以在新闻上看到你的死讯和尸体。”

脊梁骨一阵阵发凉,我喉咙里反复交替着“神经病”“毒舌鬼”这类能深刻反映他人格的词汇,我干瘪瘪艰难堆笑:“那只是小概率事件。”

眉头挑来剔去,李纯作忖思状少顷,冷不丁问:“你和李岩那傻缺,户外路上认识的?”

对他口口声声把李岩说成那样我颇为介怀,可我深知李纯和李岩之间埋藏着许多我琢磨不透的恩怨沟壑,我再与李纯强辩也无法改变他说法,我只得吞下那份不悦,勉强嗯了声。

又陷入短暂沉思,李纯突兀笑得更瘆人,他眼角藏着狡黠瞥我一眼,说:“那傻缺,跟你说起过我吗?”

眼看着这场聊天界线越划越大,我只能极力忍耐,尽量少说话:“没有。”

仿佛是屏住了呼吸,李纯整个人变得分外寂静起来,但是这样的状态他也就持续了不到半分钟,他趁着我被麻痹之际,他倏的凑上来,他的手掰着我的后脑勺将我的耳朵掰着靠向他的唇,他一字一顿:“悄悄问一句,你让李岩操过没有?”

像是被蛇蛰了一口,我浑身紧绷得快要断弦,我迟滞几秒才急急忙忙逃脱出来,我再一次朝门口移步:“你嘴里怎么就不能说多几句人话啊?”

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李纯变脸那般,他这趟笑得爽朗而灿烂:“看来,你还没被他搞。很好嘛。”

将还剩下一小截的烟丢地上,李纯耷拉着肩膀换上懒散散的口吻:“看在你挺有种的份上,我给你提个醒,他不是真心喜欢你,你如果不是纯粹想玩玩或是攀攀高枝搞点钱,最好拽紧自己的裤头,省得身心一同失守,一亏到底。”

嘴里巴拉巴拉个不停,李纯的手没闲着,他一把将我拿着的奶茶捞了去,他粗暴扯掉胶袋丢在地上,把吸管戳进去他连连喝了几口,剩下的他塞回我手里:“请你喝了,小呆瓜。”

心情很不错的模样,李纯吹了两声口哨,又哼着歌大步流星踏出门口,他还特有素质那样帮我把门带上了!

尽管危机已经解除了,我没有如释重负,反而为李纯最后那番听起来言之凿凿的话堵心得很,不过我到底是不相信李纯能是个善良的好人,我很快给他贴上胡说八道的标签,将他瞎哔哔的话扔到水沟里,冲掉了。

或是因为李岩亲自过问,我刚把李纯留下的瓜子果皮等等狼藉收拾干净,万嘉那边就来了品检和司机,我忙前忙后的招呼着,终于在六点半之前把所有成品全清空了。

随着夜幕降临,我无心做饭,光顾守着手机看看李岩下班了会不会找我,他果然打来,不过却是为了告知我他有些事需要处理,他没空过来找我。

我不知道别的深陷在恋爱里面的人是什么感受,反正在我这里,一旦失落当道,我的思维就会变得发散起来,我闲的又把陆小琦和李纯说的那些扫兴话想了又想,我心想或是时间堆砌的不够,所以李岩对我还没有去到那种特别热切渴望的地步,所以他与我的那些相处,才总是淡得像缺了点什么。

有些懊恼,我给自己打气,像李岩这么已经算是比较成功的成熟男人,他在阅人无数之后还能在茫茫人海里朝我投向侧目,那证明我身上真有能吸引住他的特质,我慌啥慌呢我。

调整好了心态,我赶紧该干啥干啥,忙活完就马上睡了。

睡得好,翌日起来我气色马马虎虎过得去,我随意涂点口红就出门了。西施文学xish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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