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哈立德的情绪平复了些许,他接着说道:“当年屠灭联军后,谢赫1和教中执事会各长老都觉得哈喇契丹和塞尔柱等国必定会进行更大规模的报复,而教中当时只有这三百多护教使者,这已经是木喇夷最后的保障了。

但这些护教使者即便再厉害,也终究是血肉之躯,而木喇夷即使实力再雄厚,也只是一个教派罢了,终究不能和一国的实力相比拟。

况且那一场战役,已经彻底得罪了哈喇契丹这样的大国,而且西边塞尔柱帝国的苏丹为了不使契丹人一家独大,刻意放出话来,要为在那场战役中受损失的其他小国做主。

因此谢赫与长老们商定把这些护教使者分散在各个堡垒中,凭借堡垒的地利优势抵御即将到来的报复。

不过,大人,这些只是在下从一些年老教众口中得知的,但在下却觉得这理由极为牵强,木喇夷教派早在古尔登什山口全歼联军之前就已经惹起周围列国众怒,各国曾数次出兵想剿灭此邪教,但都未成功。

而古尔登什山口战役是规模最大的一次讨伐,要说惧怕各国大规模的报复的话,应该早在古尔登什山口战役前就坚壁清野,将护教使者分散在各堡垒中了,为何非要等到两万联军进剿后呢?

再者,以木喇夷护教使者的战力,哪怕再多一倍的敌人,他们仍能取胜,而契丹人和塞尔柱人及周边各小国会为了剿灭一个教派动用近四万大军么?

如果这样的话将会导致他们自己的边防重地兵力严重不足,况且,以当时各帮国和各部落的实力,少的两三千人,多则万人左右的军队,要拼凑出四万以上的大军,是极难的。

即使是契丹、塞尔柱这样的大国,其兵力也只在七八万左右,且河中地区,各国纷争不断,互不统属,上下无法齐心,极易攻破,以护教使者团之战力,再附以数万教众的配合,取胜不难。

所以,在下认为教中信徒相传的原因并不是木喇夷分散护教使者的真正原因,但当时的真实情形和原因到底如何,在下虽经多方打探,却始终无法探知。”。

毕力格问道:“木喇夷教派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你可否详说一二啊?”。

哈立德整理了一下思路,便道:“此教派兴起于一百多年前,最早起源于上波斯西北的大山中。

创立之初,其宗旨为专门刺杀欺压部落民的各部落权贵,后来势力发展壮大后,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该教派便向各帮国宣称:凡各国商队往来通过木剌夷所据之要冲及贸易路线,均应向其缴纳税赋。

经过其势力范围的各国使节、军民皆应提前向其提请方能通过,如有不遵,必取其性命,使之灵魂无法安息,木剌夷如此做法在当时激起了各国及各大部落的极大反感与愤怒。

各国均派军队保护商队而拒不交纳赋税,并不断派遣军队前去剿灭木喇夷。

但各国商队不断遭到袭击,几乎无人能幸免于难,而派去剿灭的军队不是离奇的染上瘟疫,就是统率军队的官长不断被杀,最后形同散沙而被全歼。

接着就是各国朝野之中反对木喇夷的权贵不断的遭到暗杀。

刚开始是有人被剧毒的蛇咬死,或者看上去像是不慎醉酒落水淹死。也有的是看上去像骑马的时候不慎跌落悬崖摔死。

由于这些贵族死的都不像是被刺杀,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各国的注意。

但后来有一个波斯贵族,他前去封地附近的萨拉逊人城邦赴宴。

在宴会上喝酒的时候,有人向他敬酒,由于他当时起身如厕,而由其长子代饮,他的长子也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先用银针试了杯中酒,验证没有问题后一饮而尽。

宴会结束后,在回家的路上,父子二人要经过一片鲜花盛开的草场,这是他们的必经之地,来赴宴的时候曾在此歇息。

回程路上酒气上涌,走的人困马乏,恰逢此鲜花盛开之地,于是命仆人搭起一座凉棚,棚下铺上上好的波斯毛毯,父子二人躺在毛毯上沉沉睡去。

但只过了片刻,那王子突然惨叫一声,惊得周围的仆人和侍卫们赶忙过来查看。

只见鲜花间不知何时飞来数只看上去像蜜蜂一样的飞虫,其中两只已经咬住王子的脸颊。

王子极为痛苦,翻滚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与嘶吼,这时又有几只飞虫扑在王子身上,叮咬着他露在外边的皮肤,众人上前不断扑打飞虫。

但已然晚了,那王子的皮肤在被叮咬后,很短时间内已经全变成青紫色,状若疯癫的双手乱舞。

他的父亲上前想抱住他,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王子突然拔出腰间短刀,一刀刺进自己父亲的胸膛,然后露出满足的微笑,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众侍卫上前探查父子二人,已然是没救了,有一名侍卫拾起了一只被打死的飞虫,本来以为是蜜蜂,但仔细一看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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