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还听了,赶忙接口道:“依我看,这人现在已经杀不得了。

一来,讯问的时候,拉克图那厮也在场,而且还有通译和兵士,而汉人却只有我们这几个人,那个教徒如果死掉,蒙古人便会怀疑我们别有所图。

二来,这人既然是那堡子里的人,被派来做这种危险的事情,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会知道太多秘密,杀他而遭怀疑,不值得。

另外还一点就是,毕力格如果真从这人口中掏出什么重要的消息,以少爷你身为督造攻城器械这等机枢要员的身份,他怎么会不与你商量呢,攻打这些堡寨可全靠我们呢,所以我们终将会知道的。”。

杜君献略做思索后嗯了一声,接着道:“我现在有一件事弄不懂,你说那人为什么救我们呢。

如果说他不是教徒,那他一定是蛰伏在木剌夷教内的人,但看此人的身手想必就是护教使者了,而护教使者应该都是生在教内,长在教内的教众,应该是最忠心的教徒。但如果是最忠心的教徒,那他为什么还要救我们呢?”。

杜还想了想道:“我想这人没有对咱们不利,还帮助我们铲除了那些刺客,这说明他一定不是木剌夷的人。

但至于他为何会有护教使者的实力,我想这可能是他长期蛰伏在木剌夷内部,想必是探知了成为护教使者的方法,所以才具有了护教使者的力量。

其实护教使者到底武力如何,之前咱们都没见过,但如果今天救咱们的人真的是护教使者的话,以今天他所展现出来的能力来看,咱们还当真的不虚此行啊。”。

杜君献皱着眉头说道:“嗯,看来这和我们之前的猜测越来越吻合了,这邪教中确实有能让人拥有护教使者那样神力的秘术,只是不知道这几个将要攻打的堡子里是否有什么可用的线索啊,前几次所攻陷的堡寨中都没什么收获,希望这次能有所斩获,也不枉我们在西域苦寻数年啊。”。

杜还听罢,思量着道:“咱们掌管攻城器械,没了我们,量那些蒙古鞑子也不会使用这些精密的器械,所以我看呐,攻打这些堡寨咱们都会参与,到那时候,咱们挨个堡子全搜捡一遍,必定会有发现,现在木剌夷所剩的城堡已经不多了,若是有些线索也必然还在这些堡子里。”。

毕力格这几天总是烦躁不安,马奶里的盐似乎放的有些多了,他赶忙切了片羊腿肉放进嘴里。

已经又是四天过去了,朝鲁大人应许的攻城器械还没运到,这让本来已经耗尽耐心的毕力格心中平添了一股无名火。

他心中想着,定是那汉人押运官耽误了路途,待他到来后,一定要狠狠抽他几鞭子解解心中火气。

这地方燥热难耐,白日里披甲简直如上刑一般,毕力格此时只穿着粗麻衫坐在阴凉处,正望眼欲穿的望着远处的一座座险峰,似乎这样便能将那些急需的攻城器械盼来似的。

恰在此时,一名百夫长走到他身边恭声道:“大人,刚接到军报,殿下遣杜君献大人押运攻城器械前来军营,已经距此地不到半日的路程了。”。

毕力格听到消息,转头吩咐道:“知道了,你去准备一桶水,我且冲冲这一身暑气。”,说罢转身喝下了那碗放多了盐的马奶,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蛮子来了。”。

杜君献来到营地前,看到很多蒙古军官站在那里等他,当中一人,满脸络腮的胡须,是个身子极为壮实的蒙古人,此刻正迎着他们走了过来。

只听那人笑道:“哈哈哈哈,今日有喜鹊进门,果然有好事发生,杜大人,你终于来了,本官和全军将士恭候你多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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