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车轮子滚动,缓缓压过地面,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两军号角低鸣,战鼓捶打。

就只有这些声音,让嬴荡觉得颇有些安静了,似乎是所有的人,都不愿意打破这仅有宁静,来迎接血与火的洗礼。

嬴荡手拄长剑,目视前方。

他朝着旁边的冯章点了点头,冯章领命而去。

“众将士听我号令!”

噌,冯章长剑出窍,放声大喝,那边令旗官挥动号令之旗,所有人开始待命。

投石机上石头,弓弩上箭矢。

城池高大,投石机更像是一位巨人,弓弩随时随地都可将一个人刺穿。

人力在这场战争中显得尤为渺小,站在城池上面,真是人如蝼蚁,就只有这些冲车在才显得大了一些,可这一切,偏偏是人力所创造的。

冲车摆好阵形,一辆紧接一辆,站在城池上看去,看不到任何一人露出了头,所有人都很小心。

一百丈……

九十丈……

六十丈……

越来越近。

“投石机起!”

冯章再次打破打破宁静,他一声令下,嬴荡只听的四周风声呼呼,城墙上蓄势待发的投石机齐出。

天空之上,尽是一点点,就如同万箭齐发,在这一瞬间里,都冲了出去。

其后,咚咚咚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下方的冲车排列紧密,一下子被砸中了许多,木头四分五裂,藏在下方的军卒,更是惨叫连连。

战争是残酷,可现在才刚刚开始。

大地上,所有的一切,似乎在突然间就动起来了,来的如此猛烈。

但凡被石头砸到的冲车,尽皆是损失惨重,不能再前进,冲车之下活着的士卒,从这辆下面,又换到旁边的下面继续前进,而死了的,则永远的躺在这里,被同伴们压过去。

攻城之战,本身就是一场消耗战,就看谁的将士不惧生死,谁的辎重粮草多,谁能坚持的越久,谁的意志更坚定。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城墙上的投石机尽皆开动起来,底下的冲车是举步维艰,怎奈他们数量众多,从未停止,一直都在慢慢吞吞的前进。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大地沾满鲜血,浴火的冲车,终于到了鹿角木的跟前。

鹿角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就在这个时候,冲车底下的军卒们,每个人头盔当中居然盛放着膏油。

只见所有的冲车连成一列,形成了一条安全的通道,底下所有的军士端着膏油,接龙而来,尽皆洒在了鹿角木上。

不仅如此,还有木炭,干柴,茅草等,尽皆堆在了鹿角木之上,鹿角木坚固,扎根于地下,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挖出来,只怕是千难万难,唯有火攻,才是一个好计策。

孙子兵法中专门有一篇,就是记载这火攻之法,这其中又分为火人、火积、火辎、火库、火队。

火人,是攻击对方士卒营寨,火积是烧掉对方粮草和器材,火辎,便是用火烧掉对方辎重,火库顾名思义,要烧毁敌人库房,还有一个火队,则烧敌人令旗,帅旗,战鼓,令敌人无法指挥军队。

如此看来,敌军这是火积了。

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秦军用鹿角木御敌,那五国联军就用冲车防备来用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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