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岁的时候,并不是纯粹的单纯,对女人有着欲望。也幻想着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在一起,完成从男孩到男人的过度,想知道女人到底是什么滋味。但是在意识里有个东西在束缚着自己,叫自己不要轻易的去尝试,或者说不知道如何去做,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准备好了,还是没有碰到叫自己心动的女人,没有那个冲动。

如果单纯从女人容貌上来判断自己是否喜欢,可以准确的告诉自己,对漂亮的女人是喜欢的,愿意和漂亮的女人在一起。也仅仅是愿意在一起,还没有上升到要和漂亮的女人共同生活、携手一生的程度。觉得自己还没到谈恋爱的时候,心里也没有要去谈一场恋爱的冲动,感觉一切随缘就好。

其实还是自己的心理问题,从小长大养成了强烈的自尊心,同时又把自尊心藏得很深,唯恐被伤害,于是就有了想谈恋爱又躲着恋爱的行为。另一方面敏感的自卑心理总是潜移默化的提醒着自己,也许会被人嘲笑,不能做被人嘲笑的事情,自己不能被人瞧不起,因为输不起。就是这样既无奈又复杂的矛盾心理束缚着自己,主导着自己的行为。

所以更多的时候叫自己远离会有感情纠结的事情,去做别的事,比如喝酒,比如干活。

又是周末,我回到了三台子,到了盛美酒店。

酒店的大门锁着,一个人也没有。从门缝里往里看,里面还是走时候的样子,依稀可见桌面上有着一层灰尘。酒店门前的柳树已经很绿了,七月份的天气很热。看着酒店,自己在这里工作了将近一年,对这里有感情。如果这个时候盛美酒店开业,我会毫不犹豫的回来工作,因为感觉回到这里就好像回到家一样。

一年的时间我熟悉了这个酒店,也熟悉了三台子,觉得这个地方很好,不像市里那么繁华嘈杂,有着自己朴实无华的味道。看着酒店对面一栋栋三层高的单身公寓,还有常去洗澡的2号浴池,还有街边摆摊卖菜商贩的吆喝声,都是那么熟悉,熟悉中带着些许的亲切。

这里留下了我一年的青春,有我一年的青春岁月,还有许多熟悉的人。

也许还会回到这里,还会在这里工作,因为自己喜欢这里。

中午的时候去了以前常去的小饭店,坐在那里,点了自己爱吃的尖椒干豆腐,喝着小酒。

小饭店的老板还认识我,问我现在在哪干呢,我说在铁西呢。

他说:“盛美酒店还没开业,听说有好几个厂内的人要承包,也快有结果了,十月一之前就能定下来。”

我说:“那是好事,到时候我回来看看。”

老板说:“打你们盛美酒店一停业,新飞酒店生意就开始火了,天天爆满,有时候吃饭都得排队。”

看他说话时羡慕的神情好像心里挺牙痒痒,估计是想自己的饭店要是也达到吃饭排队的情况该多好。

这个时候饭店进来两个客人,我笑了,因为其中一个是赵姐。

赵姐也看到了我,很惊讶,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哎?你怎么会在这?”赵姐问我。

我说:“以前在这干过,回来看看。”

赵姐问:“你以前在这干了?”说着看了看小饭店。

我说:“不是这里,是盛美酒店。”

赵姐“哦”了一声,和身边的那个女的说:“张姐,咱们一起吧,这是我的同事,小谭子。”

我赶紧站起来对那个女的说:“张姐好。”

张姐冲我点下头,说:“你好。”

赵姐她俩一起坐下。

那个张姐先不说长得什么样,就说穿着打扮可够前卫的,如果在后面瞅绝对会以为是个小姑娘。那时候夏天小姑娘流行穿牛仔短裤,现在好像叫热裤,就是把屁股包的紧紧地那种,张姐就穿着一条。上身是带窟窿眼的小衫,可以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的文胸。短发,化着妆,说实话长的挺好看,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招风的美女。年龄应该在四十岁左右,只少不多。

她和赵姐坐在桌子对面,我的眼睛就不好意思向前看。

赵姐又点了几个菜,点菜的时候问张姐:“一会儿我姐夫来不来?”

张姐说:“过来,他收拾下屋,锁上门就过来。”

赵姐说:“还是你厉害,把姐夫管的老老实实的。”

张姐说:“我家老孙就是老实人,一辈子都这样。”

说完看了我一眼,冲赵姐说:“你坐过去,一会儿我家老孙来坐这。”

赵姐过来和我坐在一起。

菜上来的时候张姐家的老孙来了。

张姐家的老孙是个胖子,很憨厚,红脸膛,五官周正,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人老实,中交,值得信赖。我说孙哥好,他点了点头,和我握了下手。

酒上来的时候孙哥说:“老弟,你也爱喝白酒。”

我说:“是,爱喝白酒。”

他说:“那正好,我也爱喝白酒,今天咱俩喝点。”

张姐对孙哥说:“你少喝,你看看你啥样,还喝,少喝点。”

孙哥听话的点头:“少喝少喝。”

喝酒的时候张姐问以前在盛美干了,我说是。

她说:“盛美我去过,菜做的挺好吃的。”接着问:“现在是不是停业了?”

我说:“是,停业了。”

孙哥说:“现在正往外承包呢,厂内说好几个人要承包,不知道承包给谁。”

张姐说:“还能承包给谁,谁关系硬就承包给谁,现在这时候干啥不得靠关系。”

孙哥说:“靠关系是好,你看着,早晚有一天这些靠关系吃饭的都得完蛋,听说现在军工部开始派军代表下来进厂了,要开始有驻厂军代表都得老实点。”

孙姐说:“那都是走走形式,就你这样的干啥都轮不到你,你就当好你的小工人,到时上班到时下班,按月拿工资就行。”

孙哥说:“那是,天翻了和我也没关系,我就是说说。”

张姐说:“说说,痛快痛快嘴,我天天陪你喝点儿不比当厂长好。”

孙哥就笑,端起杯和我喝酒。

张姐和我说:“听说你挺厉害呀,帮我们小赵打架把人打跑了。”

我说:“我不厉害,也不会打架。”

张姐说:“你还挺有正义感的。”

“没那么夸张。”我说:“张姐,我敬你一杯。”

张姐和赵姐喝的是啤酒,张姐干了,我喝了一大口。

张姐问我:“你多大?”

“二十一。”

她有点不相信,说:“你刚二十一呀。”

我说:“是的。”

她说:“没看出来,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少说也得二十五呢,没想到你才二十一。”

说完看着孙哥,跟孙哥说:“老孙,你看看人家,二十一出来打工了,和个大人似的,再看看咱家那小兔崽子,二十了,还他妈成天在外面混呢,一天天就知道要钱。回去你和他说,再不好好干就让他出去打工去。”

“我可不敢说,愿意说你说吧,他就怕你,我说话一点用没有。”孙哥想到自己家儿子啥样,有点头疼。

张姐说:“你儿子你不说?也不管我叫爹,那可是你们老孙家的种。”

孙哥说:“是我们老孙家的种没错,不是你生产出来的吗,还管你叫妈呢。”

说完我和赵姐被逗笑了,没想到孙哥老实巴交的人还挺幽默的。

赵姐说:“看你们两口子多好。”

张姐说:“好个屁,当初要不是被这老小子骗了,我现在更好。”

赵姐问:“姐夫怎么骗你了?”

张姐说:“还怎么骗我了?稀里糊涂的就叫他给睡了,睡就睡了呗,产品还出来了。”

我和赵姐笑。

孙哥和我说:“别听你张姐的,她说话没把门的,来,咱哥俩儿喝酒。”

于是和孙哥喝酒。

赵姐说:“弟,你少喝,你喝不过姐夫。”

我说:“嗯,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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