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的格雷离开书房,看到房门紧紧地关上后,桑德冷笑了一下。

他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突然说道:

“出来吧!”

书房隔间的门应声打开。

一个侍卫身穿着灰黑色的铠甲,腰间挂着武器。他的手搭在身前另一个人的肩上,将他推出了隔间的门。

被推出之人,有着棕色的头发,穿着便服。

他高大的身体,竟在那个矮他一头的护卫推搡后,踉跄了一下。

等他再次站稳,才看得清他的脸,一个猎魔人。

桑德非常绅士地抬手,示意眼前这个猎魔人坐在了自己对面的一椅子上。

安静地盯着对方看了大约五秒钟,才缓缓开口:

“莫里森·柏德温,这才是你的真名吧?”

猎魔人先是疑惑,然后有些惶恐的说道:

“大人,我想你可能搞错了。”

桑德眼神毫无波动,满不在乎:

“喔,是吗?没关系。”

桑德说完,便递给他一张信纸:

“那我想,你一定认识这个莫里森·柏德温,将我的话向他转达就是了。”

桑德看着对方渗出汗水的额头,继续说道:

“仔细想想,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

“被殿下想一颗棋子一样,丢入了这滩浑水了。但实际上,连他自己都没有想清楚怎么下这盘棋,也许他只是想看一个小小的水花?”

猎魔人沉默了,低下头似乎在挣扎。

终于,他低沉着声音回应道:

“如您所说,无论怎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棋子,对大人来说无足轻重。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会引起您的兴趣呢?”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不得不防。”桑德冷声道。

猎魔人不再伪装,但却莽撞得不像个正常人:

“大人大可以秘密处死我,如此这般又是何必呢?”

说着这话,他又抬头对上对方的眼睛。

桑德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因为,我比你的主子更谨慎。而最坚固的堡垒,都可以从内部瓦解。”

猎魔人的眼神逐渐变冷,低沉的说道:

“不可能,你杀了我吧?”

桑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道:

“哈哈,我又不是嗜杀狂,再加上你犯了什么法?我凭什么杀你?”

“我只是惋惜,你们被当成工具一样的利用,却还在为他人维护利益。”

说着,他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轻轻的递给桌子对面的猎魔人:

“这个只是个副本,抄录的,原信件正常送达了。”

“殿下的手,伸得比你我想象的都要长很多,不是吗?竟然想勾搭上监察者的总教官。”

桑德冷笑着,继续说:

“而且似乎奏效了。”

“你刚刚在隔壁都听到了吧?格雷对猎魔人的态度。”

“奇怪的是,之前他都是老老实实地在做自己分内的事。为什么这次竟然敢违抗我的意志,甚至当面提出反对意见呢?”

“原来,背后还有一只手在推他啊。”

桑德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这封出自殿下之手的抄录信的真伪,似乎不用我再证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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