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夏洛克什么也没说,但珍妮知道,他必然是看出了些什么,不然他也就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了。

这一天过得十分曲折而丰富,比她在林子里上蹿下跳过个几年还有趣。略一回味,珍妮几乎都忘了她来到这里确实不过一天,重新见到夏洛克也将将不过一天。

虽然第一天就被看穿真身,让对方瞧出自己实则是个妖物,传出去很有失脸面。但美色当前,有时候脸面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本着被拆穿或不被拆穿皆不打紧的豁达胸襟,珍妮十分坦然地在夏洛克怀里偷摸揩油。半路碰到因为脱离队伍而逃过一场惊吓的华生医生,两人一猫相携返回旅馆。

旅馆是间小旅馆,旅馆一楼的餐厅自然也是个小餐厅。但壁炉里的火烧得正好,噼啪作响的火焰将小小餐厅烘烤的温暖宜人,空气中还流淌着轻柔的音乐。

珍妮忍不住感叹,人类果然是世间最会享受的物种。

夏洛克选了一个最靠近壁炉的位子走过去。

猫咪是怕冷的小动物,天性喜欢靠近温暖的地方。珍妮虽然是一只活了500多年的猫妖,但天性这种东西通常与年龄无关,是刻在血液里的。就像小黑一时想不开,立志做个慈悲的妖怪,常年吃素,但碰到鼠类打眼前经过时,猫爪子还是会不自觉地抽动两下。

此时,感觉到壁炉里扑面而来的热气,珍妮不自觉地从夏洛克怀里抬起了头。

但如果选择的对象是夏洛克的怀抱的话,珍妮肯定是不管什么天性都能坚决克服的。

更何况这是一个毫无难度的选择题,这世上还有比夏洛克的怀抱更舒服更让人留恋的地方吗?

答案是,没有。

但她还是离开了这个世上最舒服最让人留恋的地方。自然不是自愿的,而是被迫的。

夏洛克好不容易才将那只小东西从怀里挖出来,一只细细的爪子还锲而不舍地勾着他的衬衣做最后的挣扎。最终好不艰难齐齐整整一只猫拎出来,夏洛克的衬衣扣子又被拉开了两颗,露出好大一片风光。

珍妮被夏洛克拎在手上,也不挣扎了,淡绿色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片白花花的风光瞧。

蓦然,鼻翼处一阵温热,珍妮赶忙伸出爪子抹了抹。

唔,居然流鼻血了。

这小小餐厅实在实诚,壁炉也实打实烧得太好,烤得她这只500岁的猫妖都有些上火了。

嗯,对,没错,肯定是壁炉烧得太旺,让她上火了。

一定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她才没有那么没出息呢!

夏洛克将珍妮搁在餐桌旁的一张椅子里,他自己在对面的另一把餐椅上落座。

待华生默不作声地在仅剩的另一张餐椅上坐定后,珍妮才想起来,他们此行原还有一位伙伴。

已习惯被忽略的华生医生:“……”

壁炉里的火又跳了两跳,炸出一个火星。

如此,两人一猫各自坐定,有坐的不情不愿的,有坐的莫名其妙的,也有坐的莫测高深的。

中间隔了一方墨色的小圆几。

珍妮就着暖融融的炉火品了品,倏然品出几分“三堂会审”的兴味。

夏洛克静静靠在椅背上,跳动的炉火将他原本白皙的脸庞炙烤的有些发红。他双手合十轻轻抵在唇上,在融融炉火的映照下,连莹白指尖似是都发着透明暖光。

他一语不发,只那并拢的指尖开始轻轻移动,从嘴唇,慢慢移到了线条美好的下颚,在那里稍稍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十指交叉,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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