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白亚寕的眼折子多了好几个,眼周干燥多了些细纹,这些痕迹都是每天晚上爆哭数小时给害的。

陈冠纶来信问,“那包包还给不给他?”

“算了,给他吧!”白亚寕不想再看到那个包包,也不想要想到那只包包。

可能因为人在异乡的关系,加上时差十几个小时,与江远青的分手,更像是一场梦境。缺乏真实感。

白亚寕寄了一封信给江远青,她并没有用很难堪的字眼,只说,

“远距离恋爱终究不理想,再见,我当包包让狗吃了,滚吧!你这人渣。”

人渣这种字眼,白亚寕一般说不出口,只是想到自己多年的青春竟然是给了这种人,想想还是决定把这两个字送他给江远青。

陈冠纶觉得这封信特别厚道,

“要是我就把包包给卖了!还给他做什么呀?”陈冠纶这话一出口,又觉不够犀利,撇了撇嘴又说,“算了!算是你赏给他的夜度资吧!”

白亚寕怔了怔,

“我没有跟他到那一步。”

“什么?怎么可能?你们交往了三四年吧?”陈冠纶问。

“他是教徒,他不能在结婚前做出违反教义的事。”白亚寕说。

“那你们都到三垒就停了?”陈雅伦追问。

“这太私人了,我不回答。”白亚寕不懂这闺蜜怎么什么都问得出口。

“那我包包不给了,我帮你卖掉,你等着你的五百块,搞不好还能卖得更高呢!”陈冠纶笑嘻嘻的说。

虽然分开就是几个字的事,拉黑社群软体一切也不过几秒钟的工夫,可这些年心里的依赖和习惯,却没有那样风清云淡,没有那么简单的就能瞬间复原。

她发现工作是疗伤最好的一帖药,这几天她忙着策展,白天的她非常理性,只要不回家,不一个人,一切似乎都可以正常运作。

这天她给路易看了一些进度,

“教授,我们的预算到底有多少?”白亚寕问。

“既然是我自己的叔叔...,我只愿意花个五百,应该够了,这是个小地方,就算在大城市,开幕式当天也不过就是几瓶红酒,一些咸饼干,干酪就能打发了。”路易撇撇嘴,表情不是太情愿。

白亚寕回想起几幅文艺复兴时期的静物画,墙上吊着彩色的雉鸡,桌上就是火腿,干酪,葡萄,红酒那些东西。

“那不是古代欧洲那些静物画里面桌上摆的那些东西?”

路易皱眉想了想,

“你说得不错,就是画里的那些。干酪盘,坚果,水果之类的。火腿的话有点麻烦,我想就弄切片好的可能比较方便来宾食用。”

“真没想到我们的饮食文化,这么多世纪后竟然没什么进展。”路易感叹。

白亚寕从路易手中接过了五百块钱,她想要花在刀口上,让开幕式上的东西看起来物超所值。她去专门卖酒的商店逛了一圈,发现自己对红酒真是一窍不通。

光看商标,还有美术设计,根本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一瓶十块钱的酒,跟一瓶五十块,甚至更贵的酒,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来看画展的贵客们,万一觉得这酒太寒酸,也是丢人,可一瓶五十块的酒,量又会不够,万一大家在开幕十分钟内就喝个精光,该怎么办。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话说得太好。”白亚寕摇头感叹着。

酒吧才刚开门,白亚寕就钻进了吧台,她跟山姆夫妇说了自己的难题。

两夫妇互看一眼,笑了出来,

“既然没钱,那就只能买最便宜的酒了。”

莎莉拿出一本红酒杂志,翻了几页,有一页折了角的,标题是,“便宜又好的红酒“。

”这一个牌子呢,一瓶在四元以下,如果是批发价,可以低到两块钱。“

白亚寕皱了眉,“可能会有一些有钱人来看展览,他们的嘴一定很刁,这么便宜的酒,不会露出马脚吗?”

山姆摇摇头,“孩子,你要知道酒这种东西,很多时候都是行销决定价钱。便宜的酒不一定劣质,贵的酒不一定好喝。”

“这牌子之所以便宜,是因为他们成本低。不过也不是每一支都那么好,通过品酒师认证最好的,是卡本内苏维浓这支。你认定了买这支酒,出不了岔子的。”

“这酒本身很厚重,带有胡椒的气味跟木头的香气,口味适合成熟的人士,你可不要买他们出的甜酒,那支很普通,明眼人会一眼就发现。”

莎莉提醒白亚寕,

“你到街口那家专卖店,跟他说是我们山姆要的,可以拿到批发价。”

白亚寕还是有点踌躇,

“味道也许适合了,可是...,客人看到酒瓶...”

“教你个手段,你知道有些葡萄酒要醒酒的,我有几个醒酒器可以借给你,不然你直接倒进杯子,让他们等在桌上,那也算是醒酒,瓶子就别让人看到了。”莎莉笑说。

“放心吧孩子,那些人一看画,吃吃东西,一但聊开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喝得是什么。”山姆拍拍她的肩膀。

“干酪盘和坚果那些,我们可以帮你准备,就是成本价给你,这样你就不用自己花时间到处采买了。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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