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熹目光呆滞的看着把自己往卫生间扯的小蕊。

【怎么之前没发现这妹子缺呢?】

厕所就在电梯不远处,小蕊等在外面,钟离熹进去时没看见一个人影,不由得放松神情捂着肚子开始嘀咕。

“原来蜂蜜水喝多了也不好的,尿太多了,哎呀憋死我了……”

钟离熹随便打开一个小隔间的门,转身“砰——”地一声关上。

大约两分钟后,门再次开启,钟离熹一脸享受的表情走出来,满足的叹息一声,之后走到洗漱台前开始洗手。

“这里的人真是讲究,想当初我们在野外时,都是用树叶子擦一下就完事儿的……”

洗完后抽了一张纸巾把手擦干,抬头看向镜子的自己。

“本将军虽说也是女子吧!但也长相硬朗,你这幅容貌可是本将军以前最嗤之以鼻的,没想到一转眼本将军就变成了这样……诶呀……”

钟离熹摸了摸额头上的绷带,神情愁苦。

“你说你也不留一点重要资料什么的,让我完全双眼摸瞎,还要代替你去演戏,啧,”钟离熹摇摇头,“你这是白嫖你懂不……”

她还没说完呢,外面就传来了小蕊的声音。

“夫人……夫人……好了没有啊?”

钟离熹扭头。

“怎么是怕掉进去吗?”

却还是回了她一句。

“来了。”

最后看了镜子一眼,神情坚定,语气郑重。

“未知的事挑战起来才更有意思,你就看着我是怎么走向巅峰的吧!绝对不会辜负你把我弄来的好意。”

若是没有这一出,其实她已经不在世上了,所以钟离熹感激原来的“钟离熹”。

至于“她”……

世间万物有始有终,自来处来,自处去,她应该也回到了她本来该回的地方吧?

钟离熹与小蕊回到电梯口时,陆修与管家与恢复成了平常状态。

管家带着三人找到了一开始为钟离熹诊治包扎的医生办公室,进去说明来意之后。

医生是一个中年妇女,她先是给钟离熹用听诊器听了一番胸腔,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拆开额头上的绷带。

钟离熹昨夜洗澡用的是浴缸,洗头时也只洗了绷带下面的而已,是以绷带仍然是干的。

钟离熹坐在凳子上,向上扬着眼睛看着医生一圈一圈的绕着绷带,管家与陆修坐在一边等候着,小蕊则站在钟离熹身后。

看了会儿,眼睛就有些发酸,钟离熹不禁眨眨眼,视线一转,看到了她身边桌面上摆放着的一个透明小瓶子,里面装着的是小拇指头大小的淡黄色的颗粒。

瓶身上的标签侧对着钟离熹,她只看到了最后一个“糖”字。

皱皱眉,钟离熹问身前的医生,“那是什么?”她指着那个罐子。

医生抽空看了一眼,笑着说道:“那个啊,是一罐糖豆,专门拿来哄小孩子的。”

钟离熹闻言眯了眯眼。

【还真是糖啊!?】

礼朝只有糖画、糖葫芦以及酥糖,就不知道这里那所谓的糖豆味道怎么样?

【只是,凭什么小孩子就有,本将军也是伤员啊!不该给一颗吗?】

钟离熹满心怨念的想着。

而这时绷带也已经拆完了,医生拿过一片镜子给钟离熹照着额头。

“伤口已经结痂了,就不用再绑着绷带了,不然不透气,容易发炎,我给景夫人贴上创可贴如何?”

一些豪门夫人太太为了形象仪态,是不太愿意脑门贴那么一块与自己不搭的东西。

但还是问一问比较好。

当然了,她们也不会没事就伤在头上脸上。

钟离熹在男人堆人混了整整八年,形象什么的早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于是一脸无所谓的点点头。

倒是管家,看着准备去拿创可贴的医生说了一句,“要形状美观一点儿的。”

钟离熹扭头看了管家一眼,大眼睛满是疑惑。

【要那么美干什么?】

一会儿后,医生拿着一小包创可贴走过来,从包装里取出一块四方形纯白色的,撕掉膜纸,动作轻柔的贴在钟离熹额头上。

钟离熹皮肤白,再加上额边还有头发偶尔遮掩,不仔细看是看不出贴了创可贴的。

钟离熹等医生离开后才伸手在上面摸了摸,然后晃了一下脑袋。

觉得没有绷带绑着,连头也轻快不少。

见钟离熹换完药,管家拿好文件袋,小蕊提着装有吃食的袋子,把那包创可贴也放了进去,往医生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那医生换完药就去了用屏风隔起来的隔间里洗手,钟离熹落在后头,见他们只顾着往前走。

眼神撇向桌面,抿着樱唇,素手一伸,捞过了那罐糖豆,紧紧的攥在手里。

然后腿一迈,脚步轻巧无声的跟在他们后面。

等再次坐上车系好安全带之后,钟离熹才把糖豆罐子举到眼前,双眼放光的看着它,打开盖子,动作缓慢的倒出了一颗,然后双手轻轻捏着往嘴里放。

一旁的小蕊看到后,神情惊诧的指着糖豆,语气带着不确定的问钟离熹,“夫人,你这是哪儿来的啊?”

钟离熹一边细细嚼着,感受那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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