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澜睡得也轻,被他叫了几声,很快醒来。
脸上还带着眼泪,梦里哭得有点狠。她有些怔忪,看向陆知辰,不明白为何叫她。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抢了她的床,害她只能趴着睡的小流氓。
“几更了?”孟星澜问他。
她甩甩头站起身,这么一动,肩上的外袍再绷不住,滑落到地上去。她又赶忙捡起来,抖一抖灰尘,重新披上。
“不是三更就是四更罢。”陆知辰伸手想去擦她的眼泪。
孟星澜直觉后仰几分,神色茫然。
没人说话的时候,空气中只剩呼吸声。
他的手指尴尬顿了顿,讪讪收回,装作不在意的问:“梦到什么了,这么伤心?”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孟星澜无语,这小流氓一张口就是问题,好奇心也太重了。
“梦而已,都是假的。”她不想说这个,把头偏到一边,手指绞着。
“可你昨夜也哭了,同一个梦吗?”
“……”孟星澜蓦然抬眼,昨夜?
陆知辰咧嘴笑笑:“真是够小气的,你也说只是做梦而已,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昨夜也在?!”
“哎,有吃的吗?我饿了。”陆知辰岔开话题,在房里转悠找吃的,连书桌抽屉都拉开来看一眼。
这倒提醒了孟星澜,她走过去从抽屉里拿出银簪,正是陆知辰昨日给她的那根。这支银簪简单素雅,一端雕了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没有坠子,显得轻快俏皮。她把簪子放在银票上,再把这堆东西往前一推:“簪子还你。还有银票拿好。”
陆知辰闻言停下脚步,简直不敢相信,双拳紧握又松开,恶声恶气问她:“孟星澜,你一定要跟我分得这么清楚吗?”
恩情买断,银簪退回,下一步是不是不准我再踏足此地?他胸口不住起伏,呼吸声变粗变快,显然是真的动怒了。
“陆知辰,你不能再这样了,你这个人,没有界限感。”孟星澜察觉到他有些生气,心中觉得奇怪。
明明是他一再不请自来,占她的床,丢她的书,还什么都过问,现在又一脸理所当然地要求有吃的。
她还没生气呢!哪里轮得到他生气?
“没有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叫不能再这样了?陆知辰心口突然感觉一脚踏空,惧怕混着愤怒,声音大起来。
“我说你流氓!”孟星澜毫不畏惧直视他,再这样容忍下去,她的床就保不住了,说不定哪天连二叔都是他的。
“还有,不许叫我闺名!不许再躺我的床!”
陆知辰血液冲向头顶,冲动之下一把推开她,靴子也不脱,直不楞登往床上一趴。这还不够,他翻个身滚到里床,把被子一条条打开,统统盖在身上。做完这些,给她一个小人得志的眼神,扬着下巴嘿嘿冷笑。
“辰爷我,纵横城南地痞流氓界好多年,人家背地里叫我混混,只有你叫我流氓。知道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管你什么区别,关我什么事。
“过来,辰爷跟你讲讲。”他招招手,“怕什么,辰爷不吃人。快过来,不然我去找你爹聊聊天。他住哪个院子?”
孟星澜冷汗顺着脸颊慢慢滑落,意识到这个小流氓抓住了自己的七寸,只好走近几步以示诚意。
这距离陆知辰不满意,他把被子全都掀开,下床走到孟星澜面前,面对面,离得极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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