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辰很快发现孟星澜座位空了,跟兄长示个意,低调离席。

他远远看到孟星澜推开一个人后独自快步走着,于是不动声色跟上,看她用尽力气推开房门,再笨拙地转身关上房门。

又等大半日,也没见孟星澜出来。陆知辰放心不下,干脆翻窗户进屋。只要悄悄确定人没事,他就立刻走,不会教孟星澜知道他来过。

只是不巧,孟星澜正倚在窗边墙上,他轻巧落地再转身关窗的动作,她看得一清二楚。

孟星澜眼神迷离,心知这什么见了鬼的酒加药起效了。她身上烫得难受,口中呼出的气息热浪翻涌,比夏日正午的阳光还毒上三分。

她心里默念金刚经,可实在收不住神思,一句完整的经文都念不出来。心头又转念,愤恨下了脏东西的两个贱人,来日必定加倍奉还!

她对世人无感,抱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心思低调行事。只这次,心中升腾杀心,想把暗害她的人一刀割喉。只有那人的颈间热血洒到自己脸上,方能解心头之恨。

万千念头如狂马奔腾,一瞬间来回无数次。她已经抗不住了,意识逐渐抽离,眼泪一颗颗渗落,眼尾泛红,双手不由自主去抓陆知辰的衣襟。

不就是那点事么,她不在乎。十三岁太早,可现在又能怎样呢?

陆知辰完全没有想到,一场晚宴还未过半,孟星澜已经是这副模样。是喝了酒吗?年纪这么小喝什么酒!幸好他心里始终不安,决定赶来看一眼。又想到如果赶来的是别人,他不敢再想下去。

“星……星澜?”

“唔……”孟星澜觉得自己运气不错,瞌睡捡个枕头。口里呢喃着就把身子往前靠,双手去解陆知辰的腰带。

陆知辰虽然平日里言语间颇多放肆,但真没对她动过手。看孟星澜这么豪放,他惊得倒抽一口气。

“你清醒一点!”他拍掉孟星澜不安分的爪子。这爪子立刻换了方向,转而攀他脖颈。

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他伸手扶住孟星澜的肩膀,带着她往屋外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孟星澜又是这个情形,如果再有人撞见,恐怕她的清名就不在了。

他对别院地形不熟,还带个人,为了躲避暗卫,不得不迂回行路,一时半刻没法悄无声息翻出这皇家别院。

孟星澜越来越放肆,视他如砧板上的羔羊,毫无顾忌。一只手探入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执着地拉扯他腰带。

陆知辰扭头看她,眼里一言难尽:“你以前喝醉过吗?不知自己会撒酒疯?”

“呵呵,不曾。”孟星澜媚眼如丝,在月色映照下格外勾人。再说她喝的也不只是酒。

“陆……”

“别说话,巡逻队过来了。”

不说就不说,孟星澜闭紧嘴巴办正事。为了躲避,他们缩在一处灌木丛后面,两人紧紧挤着。她一口咬上陆知辰的耳垂,冰冰凉凉,心里的郁热消退不少。

“你怎么咬人?”陆知辰吃痛,肺都气炸了。好心好意帮你遮掩丑态,你倒恩将仇报。

“陆知辰,你看着我。”见巡逻队走远,孟星澜抓紧时间。

陆知辰依言正视她,怎么咬他的人倒是一点愧疚都没有,等酒醒了一定要好好教育。

“我大概是喝了什么东西不对,好像是春药之类的。”

陆知辰猛地睁大双眼,连呼吸都屏住了。

“现在只有你帮我了,陆知辰。”孟星澜心知这是此情此景下最好的选择。

“……我带你去医馆。”

“没有用的,都不知道是什么药,哪会有解药。”她吃过解毒丹了,没用。

“……”

“我快要失魂了,陆知辰。”孟星澜确实已经不太清醒,“你不是小流氓吗?真刀真枪倒是不敢啦?”

“有没有其他办法?”陆知辰手足无措,心道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啊。

“看着我的眼睛,陆知辰!”她还似平时那般认认真真说话,但是出口却是柔媚至极的语调,“今日的事,不是你就是别人,我宁可是你。”

“女子清誉至关重要!胡闹不得!”

“哦,你担心这个啊。没关系的,我的守宫砂早没了。”算她看走眼,小流氓竟然紧要关头搞正人君子那套。只能诳他了,孟星澜意识逐渐模糊。

三更时分,孟星澜猛地惊醒。

映入眼帘是一个陌生的屋顶,不是她的房间,这是在哪?屋子里点着灯,虽然烛火不够明亮,但也够看清楚周围事物了。

她转动脖子,发现自己失了力气,感觉有些奇怪。好在也不用太费力就看到陆知辰坐在床尾那头,双手抱双膝,两眼通红,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孟星澜觉得奇怪,开口发现嗓子哑得很,像冒了烟一样。她只好先翻身下床找杯水喝,可没想到双腿根本使不上力,一步都没迈出去,直接跪在地上。

叹口气,她只好央求:“陆知辰,请给我倒杯水。”

陆知辰恍若未闻,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

小流氓不对劲,孟星澜心里想着,但还是喝水更要紧,她嗓子像是两片粗瓷摩擦,咽一下口水就反胃。

跌跌撞撞去桌边倒水喝完一杯,她心叹着总算舒服些,回头问道:“你喝水吗?”

屋子里就他们两人,自然是问的陆知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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