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庆阳闻言也道:“大小姐走之前还说要教我下棋,可是这一走一月多,可等死我啦。”

聂晚不留痕迹地挣脱聂庆云的手,微笑道:“劳哥哥姐姐挂念了。”她并不讨厌聂庆云和聂庆阳,两人长相皆随了聂致远,都是一副好模样,聂晚向来是颜控,自然对两人印象不错,再加上这两人性子并不差,所以聂晚和他们也算玩得来。

聂致远看着三人亲切的模样,面色微缓,随即想起了什么,面色变得更加凝重,看像聂晚道:“大小姐可否移步一谈?”

聂晚点头,京都聂家是聂致远在打理,自己调用了聂家钱庄那么多银两,聂致远不可能不清楚,如今,怕是要来问罪了。

两人走入书房,聂晚直接道:“二叔找我可是因为我私自调用钱庄银钱之事?”

聂致远见聂晚如此坦白,倒也没有虚以伪蛇,他面色为难道:“大小姐之事原本我不该过问,但是大哥既然将京都之事交予我打理,我也不敢行差就错,只望大小姐能够见银钱的用途告诉我,让我心安,若是大小姐用在正途上,那也是应该的。”

聂晚道:“父亲既然给我这个权力,二叔就该明白,此事你无权过问。”

聂致远闻言皱眉,看了看聂晚,叹息一口气道:“是我逾越了,但是我要劝大小姐一句,京都不是江南,这些年来我小心翼翼,不敢出错,只望不服大哥所托,也望大小姐行事多加思虑,以免祸及家人。”

聂晚沉默,许久后道:“二叔多虑了。”

聂晚转身离开。

聂致远看着聂晚走出书房,少女步伐不紧不慢,犹如信步前庭,聂致远心道:这个大小姐,怕是不简单,与江南那边传来消息尤为不同。

聂晚独自住在主院,身边只留了从江南带来的几人,倒是十分清净。夜间,聂晚遣退身边的人,走到卧室的书桌傍,拿出白玉石做成的十二生肖,想起李越说的话,心中微乱。两年后,异族乱,聂家会倾尽财力助力智帝攻打异族,智帝将会重用聂博,那时自己在不在京都已经不重要,她打算借这两年积累力量,两年后离开京都,从此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聂晚看着面前的玉石生肖,从一旁书架上拿出一个盒子,将其装进去,放在了书架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聂晚心道:情之一字,终究会误人误己。

聂晚看着书桌边上那本发旧的经书—华严经,拿起来翻看。聂晚并没有看经书的习惯,但是今日她忽然想起三月茶馆里的谢铮。

一身白衣,静坐在窗前,看着经书,神色淡默,仿若一个看破红尘的僧人,那一刻,聂晚不知道是佛渡了谢峥,还是谢峥悟了佛。

或许,一直只是聂晚不敢承认,她对谢铮,的确不似表面那般毫无波澜。她记得前世,她也常常为谢峥取得的成就而震惊,只不过每每皆被戒备所掩埋。

……

岳王府

岳王府地牢,据说比天牢更加恐怖,进来的人从没有一个能够全身走出的,京都众人常说,进入天牢,你还能得到三司候审,有一个重新做人的就会,但是一旦入了岳王府地牢,就算你能出去,那怕不是疯了就是残缺了。

岳王作为一个异性王,受到智帝的重视不比亲王差,甚至远超智帝亲弟晋王。晋王虽是智帝同胞兄弟,但自封王以来便驻守封地,在那北部荒原里为皇朝镇守边关,而岳王,在京都享受繁华,更是受智帝重任,掌控十万护城军。

智帝令岳王掌管京都安稳,许多罪大恶极之徒并非送入天牢,而是直接送入岳王府地牢。

落邪灵在地牢里待了一个月,每天受尽折磨,她身为西域圣女,何尝受过这种苦,心中早已经崩溃,但是她一定要忍,谢峥中了自己的蛊毒,即使他有办法可以压制毒物,但是蛊是压制不了的,算算时间,他也该来找自己了,若是自己先开口求饶,那便是输了。

落邪灵坐在牢房角落,忍着身上的痛意,听着地牢里时不时传来惨叫声,只觉得心神崩溃,心中暗骂,谢峥,你敢这般对我,我必然要杀了你。

牢房大门忽然被打开,左风带着两个穿着护城军走进,看着落邪灵道:“世子言落邪灵乃西域圣女,私自进入京都所图不轨,为防止其危害京都安稳,不可留之,你们两个将其处理了,至于其尸体,用药化了吧。”

落邪灵这段时间虽然每日被用刑折磨,但是她也指代谢峥不敢杀自己,如今听到此言,心中自然是不信的,但是或许是这段时间被折磨得怕了,又想起谢峥那副冷血模样,看到守卫向自己走来,不免害怕起来,万一谢峥真的敢杀自己,落邪灵心中大骂,谢峥,就是个疯子。

落邪灵抬头看向左风道:“我要见谢峥,你去把他找来,我知道,他不会杀我,我是西域圣女,来到京都并非独身一人,我消失一月,我身边得人应该已经得到消息,必然会查找我的消息,若是我死在岳王府地牢,就算是谢峥,也逃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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