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鬿被古神逼着在冰玉榻上又躺了五日,五日的时间父女两人朝夕相处,又听了很多古神跟母亲的故事,积攒了一千年的怨怼,竟是半点也没有了。
古鬿坐在花海边的山崖上,看着飘在空中的天池水,嘴角弯弯一脸幸福的表情,她在想昨日爹跟她说娘以前的故事,原来娘是个吃货,在神山里寻找吃食遇见了爹,想吃火兽所以才缠着爹有了两人的姻缘。
还有她的名字,据说娘亲的家乡有种花叫做斤月花,娘亲十分喜爱,所以自己才叫古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叫古斤,但是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并不是爹随意取的,甚至现在想想还觉得自己的名字越发生动好听起来。
她决定以后不叫古法高了,继续做古鬿。
“干嘛呢,一脸如沐春风的模样。”司命用折扇敲了下古鬿的背,坐到古鬿身边调笑道。
古鬿看到司命很是惊喜,不算自己昏迷的日子,也有五六日没见司命了。“司命,你知道吗?我爹回来了!”
“哦?是...咳...是吗?”司命不擅长说谎,神色有些异样。
当日把古鬿带回寝殿后第二日古神就回来看到了她,她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古神并没有责怪,但是告诫她暂时不要跟古鬿说小柳的事,她也是足足熬了自己两个月才有信心面对古鬿的。
没想到当要真实面对古鬿说谎时,自己还是有些做不到,只能蒙混过关。
古鬿看司命神色异样还以为是怕古神知道她能上六重天从而责怪她,于是笑道:“你不用怕,今日我爹已经闭关了,要我下次历劫礼他才出关。”
“对了司命,小矮子有来找过你吗?爹说他离开了六重天,我猜想他可能会去找你。”古鬿接着说道。
“没...没有啊。”司命承受不住古鬿的询问,跟自己的挚友说谎,她是真做不到,而且想到现在放在自己殿中的那根可怜的柳枝,她就觉得自己心里有愧。
司命深深吸了一口气,趁古鬿没有接着问,转移话题道:“最近天界有许多趣事,你可想听听?”
古鬿一脸八卦道:“已经好久没听下界的趣事了,说来听听”
司命换了一只手拿折扇,仰躺在花丛中:“这要说最有趣也是最奇怪的,当是这洺琴二殿下了。”
“二殿下?就是被迫去凡间历劫的那个?”古鬿还记得,两个月前司命跟她说的那场宫斗大戏。
司命点了点头:“奇怪的是他居然消失在了我给他写的命簿上。”
“他私自回来了?”以前司命就说过,哪怕是神仙,只要是登记下凡历劫,上了命簿的,如若没有完成规定的劫数是没法脱离凡体的,如今居然有消失的,那倒是真的奇怪。
司命又摇了摇头,叹道:“我花了很大的精力去探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查到。”
古鬿想了想,又问道:“那天帝不会怪罪于你吗?”
“有趣就有趣在这里,我及时去向天帝禀明了情况,你猜天帝跟我说什么?”司命看着古鬿说道。
古鬿一脸求知欲,示意司命赶紧说,司命才继续说道:“天帝很生气的跟我说他已知晓此事,说是天后查鬿雀失踪一案,最后居然发现是鬿雀跟二殿下两人合谋做出此事,为的就是逃出天界的掌控。”
这倒是出乎了古鬿的意料,这二殿下不是天后的亲儿子吗?在命簿上消失,这怎么看都像是出了事,天后非但不着急,还找这样的托词去解她自己的困境。
司命又说道:“其实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但天帝本就因为火姬状告二殿下诋毁他的事情耿耿于怀,既然天后都这样说,天帝也就不管了。”
“就这么不管了?堂堂天界二殿下,这万一有什么意外...”想想这天界还真是奇葩,一个天帝小气得要命,一个天后自私得紧,不过说起来古鬿还真想看看那个被专宠的瑶姬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被盛宠十几万年而不衰。
“不管了,这自家人都不管,我这个小小的仙官,也无能为力啊。”司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像是为这个二殿下的遭遇感到可悲。
古鬿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跟司命一起躺在花丛里。
其实古鬿心里是有些憋屈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不开心的事,小鲤鱼精这么久都没再出现,小矮子也走了,刚刚才见面几天的亲爹又闭关去了,还有她的娘亲...
这些事都一件一件装在古鬿的心上,好像突然之间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她,古鬿偏头看着司命,心里有些安慰,至少还有个司命还在自己身边,自己还不至于真真正正一个人。
看着司命古鬿突然想起来一点事,突然蹭的一下跳起来,把一边闭目养神的司命吓了一跳:“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古鬿拉起司命,扯起司命往自己殿中走去,一边走一边急道:“蝈蝈!?蝈蝈!?”她昏睡了两月,爹说小矮子两月前就走了,那两只蝈蝈岂不是无人喂食,不知道凡间的蝈蝈能撑住两个月不吃东西吗?
放着蝈蝈的玉壶果然随意放在矮桌上,古鬿忙把盖子打开,把里面的蝈蝈倒在桌上,只见玉壶中只掉了一只黑红色的蝈蝈出来,那只绿色的竟消失不见了。
那只黑红色的蝈蝈躺在矮桌上奄奄一息,竟是只有一口气了。
“另外一只呢?”古鬿望了眼空空的玉壶,又四周看了看,最后视线停在眼前这只快死掉的蝈蝈上。“司命快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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