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鸿十分不情愿的挪到凤宸月的跟前,又万分艰难的蹲下身子。
她的后腰,实在是痛的钻心。
凤宸月翻了个身,似乎腿脚有些不便,扭扭捏捏的坐起身子,“站起来,转过去。”
都淋成了落汤鸡了,还摆谱。
顾轻鸿暗自翻了个白眼,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背对着他。
身后的动静磨磨蹭蹭,许久,她感觉他压上了她的后背。
顾轻鸿痛的全身一抽,青阳剑重重的插在了泥地里。
完了,只怕腰都要被他压折了。
“王爷,奴婢背不动你,奴婢腰疼!”她实在忍无可忍了,语气生冷。
“本王走不动,你不背着本王,难不成还能抱的动本王。”
凤宸月欺身过来,胸口紧紧贴着顾轻鸿的后背,双臂勒着她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满是泥污的脸上。
顾轻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只能一手撑着青阳剑,一手撑着从树上削断的一根婴儿手臂般粗细的树枝,被凤宸月勒的翻白眼,蜗牛一般的速度往前移动着。
不过几步路,便气喘吁吁,背上的人实在是太重了。
撑着青阳剑的手臂发着颤,顾轻鸿停下脚步,疲累的说道:“王爷,您撑着这根树枝吧,奴婢实在背不动你。”
“本王又不是瘸子,为何要杵着拐杖。”
凤宸月说话的时候,顾轻鸿能感受到他起伏的胸膛。
都已经动弹不得了,还说自己不是瘸子,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还有什么可金贵的。
顾轻鸿真想一棍子甩在他的脸上。
“那王爷能否单脚使力,奴婢也能轻松些。”她耐着性子。
凤宸月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半晌才道:“本王若能走,还用得着听你在这里废话。”
顾轻鸿气的龇牙咧嘴,却也只能拖着发颤的双腿,将凤宸月背进一处隐蔽的山洞里。
而她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倒了下去,连同背后的凤宸月也摔在了地上。
她实在是太累了,翻了个身,尽量离那只黑心狐狸远一些,便不想动弹了。
顾轻鸿做了一个梦。
冰天雪地里,寒风夹杂着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刮在她的脸上,如同刀割一般。
抬手想挡去风雪,入眼的,却是一只白白胖胖,如同几岁孩童的小手。
她下意识的一愣,将手反复翻看着。
这手,确实是长在她身上的,可却不是她的手。
转念间,又不知为何,竟然置身一辆正在快速前行的马车里。
寒风掀起车帘,吹动的猎猎作响,马车前俨然没有车夫,马儿狂奔不止,车厢不停的晃动着,好似随时都要散架一般。
漫天的风雪吹了她一脸,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顾轻鸿撑着小小的身子,扶着车壁吃力的站起来。
只是脚下还未站稳,车轱辘滚进泥坑里,马车徒然一抖,车厢歪向一旁。
她一声惊呼,还未平复过来,又是一阵抖动。
前面的马儿跑的极快,雪地里坑坑洼洼,摇摇晃晃的车厢,终是朝着雪地里歪了下去。
顾轻鸿感觉自己小小的身子在车厢里滚来滚去,然后整个人被甩了出去,重重的摔进了雪地里,吃了一嘴的冰雪。
车厢也倒在雪地里,摔的四分五裂,马儿早已跑的不见踪迹。
刺骨的寒冷从雪地里渗入四肢百骸,她冻得全身发颤,醒了过来。
晨阳王前往玉临关一事,知晓的人极少。
如今遇刺,下落不明,更是不可声张。
且这行刺之事背后的主导者,多于宫中逃不了干系。
当今圣上身体欠安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可这储君之位却一直悬而未决。
晨阳王也是所有皇子之中,唯一享有爵位与封号的。
看似无上尊荣,享有陛下独一无二的宠爱。
可背后的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十几年前的一桩丑闻。
想当年,当今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与吏部尚书之女白梦菱情投意合,两人早已私定终生。
奈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先帝赐婚萧将军之女萧湘为太子妃。
而太子答应这门亲事的唯一条件,便是娶白梦菱为侧妃,且要与萧湘同日出嫁。
先帝大怒自是不能答应,萧将军一家更是颇有微词。
奈何,太子坚定不移,不曾让步。
陛下赐婚岂非儿戏,这婚事是定然不会作废,僵持的越久,丢的终究是萧家的脸面。
萧家本就骑虎难下,又实在不甘丢了脸面却什么好处也未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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