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

顾轻鸿也不想拿着鸡蛋去碰石头,她眨巴着眼,一副认耸的模样,望着凤宸月。

凤宸月瞧着面色发白的顾轻鸿,她那双眼中本就含着泪水,如今这般看着他,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手中的力道松了松,他便放开了顾轻鸿。

他本就没打算掐死她,不过是想吓吓她。

顾轻鸿用力的吸着气,半晌才缓过神来。

咬牙切齿的说道:“王爷除了以男欺女,还有什么能耐?”

顾轻鸿的激将法在凤宸月看来,十分的拙劣。

可她就是想用这种低劣的激将法来激凤宸月,“王爷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好,只怕也会落得个无情无义的名声,名声都不好,还怎么能得民心?”

得民心者得天下。

得天下容易,可若失了民心,这皇位只怕也坐不稳。

自古以来,多少谋朝篡位者,打的是顺应民心的旗子。

顾轻鸿压低了嗓音,这些话,只有她与凤宸月听得到。

穗儿站的远,只看到两人偶偶私语,你侬我侬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府里那些嚼舌根子的说的那般,王妃失宠了。

王爷分明还是很疼惜王妃的,否则怎会这么急赶来。

顾轻鸿抬手擦拭着眼角,往后退了几步,一双雾蒙蒙的眸子望着凤宸月,凄凄惨惨的抽噎道:“王爷回吧,臣妾等娘娘醒来再行回府。”

她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朝凤宸月挥了挥手,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论演技,顾轻鸿若认第二,只怕没人敢认第一。

凤宸月一张脸,已冷的跟能结冰似的。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于他而言,对付顾轻鸿这样没脸没皮的人,能动手则动手,根本不需要浪费口舌。

她那肚子的弯弯绕绕,能将人气个半死。

依依不舍地送别凤宸月后。

顾轻鸿重新回到桌边,从容不迫的继续喝着茶水。

穗儿心中原本忐忑不安,眼下瞧着自家王妃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她心中也暗暗宽慰自己,不要怕,不用担心,王爷定当有办法救王妃出去的。

顾轻鸿原本胸有成竹。

不曾想,马有失蹄,她终究是错算了一步。

德妃昏迷了两日都还未醒来,御医们也一直查不出病症。

眼瞧着德妃熬不过几日,圣上下旨将两名御医下了大狱,其余的几人,险些吓死,更加的战战兢兢,没日没夜的研究着德妃的病症。

顾轻鸿被送回了临华宫,由大内侍卫看管,这回是真正的监禁了起来。

若德妃的病情再无好转,只怕她离下大狱,掉脑袋也不远了。

奈何,大内侍卫将禁足她的院子看管的严严实实,除了每日送饭的内侍,只怕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凤宸月一去渺无音信,如同当日在玉临关一般。

顾轻鸿一时没了主意,心中有些慌了。

如今,她被严密看管了起来,外头的人进不来,里头的人出不去,凤宸月那边又没有消息。

事情变的十分棘手了。

她甚至可以想象的到,白相国那只老狐狸,会撺掇朝臣们在景仁帝面前如何参她。

若是德妃再无好转,只怕景仁帝也崩不住,要将她下大狱了。

这几日她一直在想,德妃中毒一事,究竟是德妃自导自演,还是问题真的出现在那枚平安符上,抑或是下毒之人另有它人!

而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这件事最终的矛头好像都指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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