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安静的夜。

陈黎坐在木屋顶上吹着笛。

风把温柔笛声轻轻吹到山林,吹过小溪,治愈这每一个在夜里翻来覆去的人。

林洛阳亦是那翻来覆去的人。

她烧还没有退,头痛欲裂,却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浮现着柳集的影子,她总觉得这一切很茫然,没有他在身边所有的饭菜都无味了起来,虽然她十分信任他,却还是放不下。

...

柳集又何尝不是。

他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让陈黎带给林洛阳。

陈黎见林洛阳一直发烧,便想等他好了再给她。

清晨。

“小洛,你好些了吗。”陈黎端着一碗粥,望着靠在床上的林洛阳问到。

“嗯。”她没有抬头,只是盯着自己的手在看。

“那便好,对了,”他从衣服里拿出一封信。

“这是柳大人让我带的信。”

林洛阳一听,眼里全是激动,连忙伸手去接。

匆匆打开信。

她急切的读着。

“夫人,今日以至冬初,不知晓你的身体如何,吃的可还习惯,没有我煮粥督促你,不知你是不是又少吃了些。我在京城很好,前日着了风寒,已经好些了,梦里你摔了跤,很是心疼,每每想到你独自在那山野不免泪意纵横,切记莫独自前去那山泉处捣衣,莫去管那菜园,待为夫回家替你打理,只需安心养胎,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念儿。那床塌地下的木盒中有一块璎珞,上面还未刻名,是给念儿的,夫人叫观儿去刻了罢,夫人且放心,念儿出生前我定归家。那边关告急,杜寤沟通外敌,为夫必定前去镇压,不知归期但必不会忘了你。好好爱自己。

夫君柳留。”

林洛阳泪流满面,放下信然后急忙的准备从床塌下拿起那木盒。

“哎!我来吧,你坐着。”陈黎抢先弯下腰,去取床底下的东西。

“是这个木盒么?”

“是,谢了。”

陈黎笑着望着眼角带泪的她。

林洛阳轻轻拍去些许尘灰。

小心翼翼的打开,眼角的泪也拍打在那木盒上。

那木盒里的璎珞闪耀着些许光,成色极其好却不张扬,似乎是真的很适合念儿。

她轻轻的吻了吻那璎珞。

“很好看。”

陈黎望着那璎珞说。

“嗯,我很喜欢,念儿也会喜欢的。”

“念儿?”

“她。”

林洛阳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似乎在抚摸孩子的脸蛋。

“陈黎,我想回京。”

她突然望着他说。

陈黎却有些迟疑,他望着林洛阳诚恳的眼神,然后蹲的下来。

林洛阳坐在床褥上,望着和自己平视的他。

“怎么了。”她问他。

“没怎么,你真的想回京城吗。”

“嗯,我想陪在他身侧。”

陈黎皱了皱眉,他不知怎么告诉她,如今柳集身侧有着一位极其强势的女人,她若回去,很难保住自己的性命,即使柳集会护着她。

“好,但是,”

他用手轻轻握着林洛阳的手臂,温柔的说:“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护好自己。”

“好。”

林洛阳似乎明白了些许,她开始慌乱了些。

“他为何和我说这句话,难道柳集....不..一定不是。”她心里想着。

.....

陈黎备好马车,带好了干粮,扶着林洛阳上了车,安顿好了一切。

他不知道做了多少心里准备才带着她上了马车。

.....

朝堂之上。

“陛下!三思啊!”

“是啊,陛下!”

“....”。陛下下令御驾亲征,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自己的小叔,那年轻有为的摄政王杜寤。

那坐在那高位的人头晕目眩,却一言不发。

“陛下,”

柳集站了出来,微微鞠躬。

“微臣自愿领兵。”

“...”朝堂唏嘘感叹起来。

陛下睁开眼睛,望着那殿堂之下的柳太尉。

“爱卿当真。”

“回陛下,当真。”

“柳大人啊,您虽说武艺超群,但毕竟缺乏领兵经验啊。”

“是啊。”

“朝堂之上武将颇多,能者也重多,”柳集边说,边环顾四周,望着那些眼神闪躲的杜寤的党羽。

“就没有能助自己的国家一臂之力的吗!?”

他大声的呼喊出来。

群臣皆无言。

然后总归站出来了些凤毛麟角,接着便是全臣皆跪拜。

“微臣愿为陛下马首是瞻,为甫朝赴汤蹈火!”

“好!”陛下笑着站了起来,望着群臣,又和柳集对视笑了笑。

“那便由柳太尉定夺。”

“谢陛下!”

....

许府。

“查清楚了?”

“回小姐,奴婢派人在那陈将军的马蹄处涂了黄膏,他向来粗心大意,没有在意这黄膏,于是奴婢便派人沿着那脚印寻找,便寻到了。”

“如今是何状况。”

那常岩望着许周儿,略微有些害怕的说:“那..女子怀了柳大人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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