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张是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他的家境远远谈不上富足,但他迄今为止从没有哪怕一天觉得自己贫穷过。他什么都不缺,不是因为他什么都拥有,而是因为他没有什么想要的。
以前他没有想要一个女朋友,或者进一步说,老婆。现在,天天同凌云在一起的经历叫他有了这个想法。所以,他身体里的那个种子,也就开始发芽了。
凌云是兔子张算得上亲近的第一个女人,她比李国栋和兔子张年长几岁,已经接近四十岁了,但是她保养得还可以,长年累月的体力劳动使她身材匀称皮肤也紧致。这样一个还算有姿色的女人成天在兔子张面前晃来晃去,以月为周期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一点儿经验也没有的兔子张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比方说,一起在田里给番茄摘除侧芽的时候,兔子张一抬头刚好看见凌云那文胸的肩带从短袖的袖口处掉了出来。她甚至丝毫不避讳他就直接动手去调整肩带。
再比如说,有一天,兔子张从李家常年不锁的后院走进去,正巧遇到凌云洗完头发,衣服被湿哒哒的头发弄湿了黏在身上,连内衣的形状和颜色都透了出来。
这个程度的刺激,兔子张怎么受得了呢?
总之,如此这般点点滴滴的小事,无时无刻不在向兔子张昭示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凌云是个女人,而他兔子张是个男人。他虽然是个男人,但却是一个没有女人的可怜虫。女人嘛,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怎么好像男人就总是想要她们呢?
拜风韵犹存的女下属凌云所赐,情欲开始在兔子张的体内生长起来,它的表现就是痒,这对于兔子张来说是始料未及的。
兔子张当然知道不能打已婚女下属的主意,况且,还是邻居,还是他亲戚和同学的老婆。他当然也知道,他得自己去想法子解决眼下的这个问题。话是怎么说,但问题哪能是想解决就能解决的呢?
雌性动物,大抵来说,心思都要细腻一些——凌云自然也不糊涂。
她已经快四十岁了,说起来完全是个熟女,而且是一个十岁小男孩的妈妈,男女之间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了解呢?
凌云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支鲜花啊,被家世和相貌都还不错的李国栋追到了手,也算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他们结婚已经十多年了,孩子都已经十岁了,新婚时的甜蜜的小情绪自然早就消失不见了。
现在,在兔子张那双小眼睛的殷切的目光里,凌云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热情似乎正有死灰复燃的势头——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婆婆与儿子就在眼前,这又是个这么小的小村子,什么事情都是不应该发生的!
况且,兔子张是村里有名的单身汉,这她当然一清二楚。但是,当家家户户的婆娘们聚在一起东拉西扯时,有那嘴上没门的婆娘说到兔子张还是处男时,她又觉得不可思议。但她回想起她的这位老板看她看得眼睛都直了的样子,又觉得传言搞不好是真的——她虽然有点自鸣得意的成分,但又觉得应该替她的老板着着急。
但她又不能不糊涂,所以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开始以“嫂子”自称,这就从观念上断了兔子张任何一点儿非分之想的可能性。当然,他们都知道兔子张和李国栋是同龄的,至于谁稍微年长那么一点既不清楚,也没有必要弄清楚。关键在于,“嫂子”的背后是站着个“大哥”的,“大哥”自然是不应当受到挑战的。
作为“嫂子”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就是要给已然成了大龄剩男的弟弟介绍对象。兔子张什么也没说,凌云就主动接下了兔子张的奶奶和妈妈没能完成的任务。当然,这种时候,兔子张就只能是“弟弟”了,不能再当凌云的“老板”。因为,一般说来,老板是无须员工帮忙介绍对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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