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已进入腊月,已是四个月身孕的宋颂,身材除了腹部渐渐隆起以外,其余部分看起来却愈发消瘦。
“夫人今天怎么样?”刚从公司回来的余让进入客厅后,对殷勤接过他外套的佣人问到。
自从宋颂怀孕以来,他每天都按时下班回家,而进门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关心宋颂这一天的状况。
佣人脸色有些凝重,余让看得出,宋颂的状态依旧不乐观。
“倒是比每天多喝了些汤水,但吐得也更重了。”佣人回到。
“岳大夫怎么说?”余让边往楼上走,边问到。
“岳大夫只说是正常的妊娠反应,让夫人静养,不用紧张,还嘱咐要加强孕妇加强营养,但......”佣人面露难色又心疼道:“看得出夫人是很努力在补充营养,但每次刚吃下去的东西又都会吐出来。”
余让一路直奔卧房,轻手推门而入时,宋母正坐在床边看护着已经入睡的宋颂。
“妈”余让轻唤了一声,缓步走到床边看着入睡的宋颂,像是生怕会吵到熟睡的人儿一般,他低声道:“颂颂睡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宋母亦是压低嗓子回到。
“您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陪她就行。”余让在宋颂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对宋母关心到。
这段时间,为了宋颂和孩子,两位老人都没少操心,尤其是他的岳母,两鬓的发是肉眼的花白了。
“好,正好我也要下楼看看我那汤煲得怎么样了。”老人说着便起了身,转而又用慈蔼且低沉声音嘱咐道:“你也不用在这盯着她看,女人生孩子,难免要受些苦的;你先去把衣服换了,再洗个澡,等一下饭好了,你们两个下楼来吃饭。”
“嗯,知道了妈!”余让回到。
他知道,岳母虽然嘴上说得好像无所谓,但在这世上,最关心宋颂的莫过于她老人家了。
她不善言辞,可自从来到四合院后,她每日都几乎片刻不离地照顾着宋颂,无论起居还是饮食,都被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做为女婿,余让非常感激,但同时也非常惭愧。
余让洗过澡,换上家居服走出浴室时,外边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他走进卧房,在宋颂床边坐下,那一双温柔且满是疼惜的眸深深的流连于她那略显苍白的面容上。
怀孕以来,她整个人就如同生了一场大病,令原本就不丰满的身材更加消瘦,面容也愈发憔悴。
他心疼地看着她,心中不禁无奈的叹息……
真是个任性的丫头啊!从小到大,只要她想做的事,就从没有人能改变过。
“嗯……”床上的人儿自熟睡中幽幽转醒,在看到床畔的余让时,迅速地掩去了因不适而皱起的眉头。
“吵醒你了?”他注视着她的眸光柔情似水。
宋颂惺忪着眼微微摇头,起身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他伸手温柔地将她有些凌乱的发挽向耳后,倾身在她额间轻轻印了一吻,说道。
“嗯?”宋颂目光看向闹钟,时间还不到五点,不由得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
“明天要飞柏林,今天早点回来陪你。”余让低柔的声音因不舍而有些沙哑。
自从宋颂怀孕以来,为了方便照顾她,余让已经将大部分外出的事务交由亲信去处理。可是这次柏林那边事发紧急且棘手,他必须亲自过去一趟。
“有什么事吗?”宋颂忧心地看向余让,不放心到。
“没事,年末例行会议。”为了避免宋颂不必要的担忧,余让淡淡敷衍道。
“这几天在家好好想想去哪里散心,等我回来刚好休假陪你。”
他将她的已然养的柔嫩的手握在自己温暖的大掌中反复轻揉着。
“我哪都不想去,你就在家陪我就好。”宋颂抽出被他握着的手,粘人的上前勾住他的脖子,靠近他可怜兮兮道:“其实我每天都特别想你!从早上醒来就开始盼着你下班,一整天停得看时间,就盼着能快点见到你。”
说着,宋颂还不忘撒娇又问道:“我是不是有点黏人?”
余让见她俏皮可爱模样不禁轻笑出声,随即低头在她唇片上轻啄了一下,道:“我很喜欢!”
尽管这些年生活的磨砺让她变得独立,但在他心中,她始终都是那个时时需要他照顾的小黏人精。
一月九日,这一年的最后一次外出,天气有些冷,空中有零星雪花随风飞扬。
和以往的每次分别一样,她依依不舍却又不得不强装懂事地将他送出院门,临别的他温柔的拨落飘落在她发上的雪花,温暖的手掌轻抚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悉心的千般嘱咐;她亦贤淑的替他整理好厚重的大衣,殷勤的万般叮咛。
眸光流转,他们仿如浓情蜜意的新婚燕尔,又好似感情笃定的老夫老妻。
车子启动,她目送他的车尾消失在街角。
天气寒凉,可她依旧注视着那车来车往却已无半点熟悉踪影的街角,久久不愿进院。
于妈又在催促她回房了,她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却仍不由自主地又望向了街角。对他们而言,这只是一个寻常的清晨,一次寻常的暂别……
柏林一行一晃已有十天,为了早日回国,余让将这段时间的日程排得非常满,以至于抵达柏林后,他连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可即便如此,他每天仍旧按时与宋颂进行时间不短的视频通话。对他而言,她是一种能量来源,看她一眼便可以瞬间驱赶疲惫,聊上几句,他便感觉自己已然精力充沛。
眼看余让回国指日可待,可宋颂却突然觉得等待中的分分秒秒都愈发难熬。
这天中午,正在午睡的宋颂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梦见余让回来了,他就坐在她的床边,衣服还没来得及脱,看上去风尘仆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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