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崇山倒是不知道溪下镇的读书人有这么一场聚会,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参与。里边除了一个对头李方旭,他是一个人也不认识。当然,前身肯定会认识一些人,但是此时的他,一个也认不得了。

一天的学习下来,刘崇山却越发的兴奋,因为从往年的科考来看,他感觉有些题目真的是简单。特别是算学,比如,某年的算学考题如下:“笼子里有46个头,有12只脚,问鸡兔各几只?”对于刘崇山来说,这简直就是送分题。

明法,不外乎死记硬背,自己只要这几天多看多记,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诗词也可以不管了,只要不是太偏的,自己应该都能抄来几首,而且保质量。这么说来,只有时论才是自己的弱项。刘崇山大致浏览了历年的时论考题,基本都是针对军国大事出的考题。比如四年前发兵陈留,最后却无功而返的事情,连续两年被拿来当做考题。还有其他小国,甚至有超大国比如庆国的一些政治举措,也会被拿出来作考题。

刘崇山想了想,看来得找人打听一些军国大事了,不然的话,真到了考场,连题目说的是啥都不知道就尴尬了。找谁好呢?刘崇山心中瞬间便有了答案,当然是找陈文杰了,以他那样的级别,基本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刘崇山打定主意,看来得找个时间再去会会镇长大人,只是自己以什么理由呢,这倒是个头疼的问题。说自己要还钱?问题自己现在没钱还,唉,脑壳疼,到时候再说吧。

天也快黑了,一天的时间又过了。到这个世界,这是第四天了。刘家村,算了,不回了,老丈人家这么好,舍不得走。至于晾晒的衣物,刘崇山早抛到了脑后,最主要他对刘家村也没有什么归属感的,有落脚的地方,对他来说在哪都一样。

却说刘家村这边,村口已经亮起了火把。一群庄家汉子,牢牢地守着三个已经委顿在地上的人。赵四喜看着走过来的村长,哭道:“村长,快救救我,他们都快把我给打死了。”

下河村村长阴着脸道:“四喜,你平时虽然游手好闲,但也还算老实,从不作奸犯科。可今日,为何啊?好赖是有功名的秀才,你把他家毁了个稀烂,你想干什么?”

“村长,我只砸了几只破碗吓吓他,那屋子塌了真不是我干的啊,还有那什么衣服被子我真没扔他的。哦,我想起来,我还偷拿了他一摞饼子,其他的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都这样了,衣服被子什么的还重要吗?四喜,要不是你爹临终前,嘱托我照看下你,今天我都没脸来。趁着事主没在,还没报官,你自己说,你打算赔多少钱?我好赖帮你说说。”

“村长,不,三爷爷,你救救我,我赔钱,我愿意赔他半两银子。”赵四喜赶紧说道。

这边,二大爷哼了声:“半两银子,你打发要饭的呢?里长,你评评理,我们崇山可是有功名的,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但是命也苦,前几年他爹病了,这孩子卖了老宅救他爹。这么好的孩子,无缘无故地,受这种委屈。”

那里长也是二大爷般的年纪,只见他收起手里的烟袋,清了清喉咙说道:“四喜,事情你既然认下了,那我且问你,你这么做是为何?”

“里长,都怪这刘崇山前天赌钱,欠了我三两银子,一直不给我,我就想来教训教训他。”赵四喜心里早编好了谎,便径直说道。

“你放屁。”一旁大壮跳起来争辩道,“前天山哥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会跟你赌钱?你分明就是撒谎。”

里长操起手里的烟杆,往四喜头上直接一抽,把他抽的哇哇直叫。“四喜,老夫面前你还撒谎,莫非真要请官老爷来你才肯说?肆意破坏房产,还是有功名的秀才的房产,打断你两条腿都是轻的。”

“莫要打了,我说。我收了别人的银子,要我教训他。”赵四喜颓然地说道。

“那是谁指使你的?说出来,你罪责减轻不少。”里长说道。

“是镇上赌坊的杨桂。我在赌坊欠了钱,杨桂就逼我说,要是我能教训一下刘崇山,他就帮我把赌债免了。我也是没办法,我不做的话他要卖了我儿子。三爷爷,好赖也是你孙子,你就帮我和里长说说,放我这一马吧。”赵四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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