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按照刚才在乾清宫所议的结果上题本吧,我写完票拟立刻递交给司礼监!”回到内阁所在的文渊阁,孙东清喝了杯茶,对在场的人说道。

“阁老,真要是这么上题本,内阁和六部肯定会被认为是屈从皇家压力,不能维护正义,不能保护同僚和下属,会受到在京官员和士林指责的,名声比宋王殿下怕是好不到那里。”刑部尚书张宝贞牙疼的似的咧着嘴说道。

“那怎么办?我们倒是想保住他们呢,可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他们做的这件事实在太过火了,鼓动国子监学生堵皇城门,没有株连九族就不错了!这个结果,还是老夫和大家与皇上苦苦周旋一个多时辰后才得到的,差点他们就被一起砍了脑袋。”

“如果在这件事上和皇上意见相左,宫里和内阁的关系立刻就会紧张起来,我们也得被扣一个欺辱君父的罪名!皇上要是质问我们,天明皇朝到底还是不是朱家的江山,大家谁还能坐在这个位子上?士林之中还有我们的一席之地吗”孙东清无奈的说道。

什么结果?

发起这件事的都察院左都御史周铧和右都御史范礼贤,以及跳的最欢的刑科都给事中和吏科都给事中抄家问斩。

其余四科都给事中和北直隶监察御史廷杖二十,囚禁诏狱一年后释放,罢官免职永不录用,与家人流放三千里。

凡是参与早朝的监察御史和六科左右给事中,杖责四十,抓入诏狱囚禁半年,而后发往滇南之地,遇赦不赦,子孙不能出仕。

凡是上题本弹劾宋王的在京官员,每人罚俸三年。

在盛隆帝的暴怒之下,内阁和六部怕承担逼迫君父的罪名,只能眼瞅着皇帝对言官采取了大清洗的手段,从重予以惩办。

杖责四十?还不如说是直接杖毙完事,就锦衣卫那种歹毒的手段,三十九杖打死了都不算本事,侥幸撑过来也是终身残疾!

“万岁爷,刚才葛胜和骆鸣来了,经过对田刘氏夫家和娘家人的初步审讯,确实是有人在背后算计宋王,但这件事他们查不下去了。”陆彬在御书房汇报说道。

“这是为何?”盛隆帝问道。

他对葛胜和骆鸣讨厌的不得了,所以就让陆彬在外面拦截,看到他们就觉得心烦。

“据田学严和刘涵章交代,昨天晚上宵禁以后,有人到家里找他们,虽然是披着黑斗篷,可是田学严说,他无意中发现,对方里面穿的是飞鱼服,而且语气有点像是内侍!”陆彬说道。

飞鱼服啊!这是锦衣卫和太监中的少数人才有资格穿的赐服,必须是皇帝钦赐,绝大多数锦衣卫穿的不是正式的飞鱼服,而是有飞鱼纹的官服。

语气有点像内侍,就是说有点像太监或者宦官,而盛隆帝也想到了,王府里面是有宦官的,像楚王和赵王的管事太监,也都有飞鱼服,特别是赵王,他由于格外喜爱,稍微有点品级的宦官都给赐了飞鱼服。

“启奏陛下,宋王殿下奉旨见驾!”孙安柏到御书房报告。

“宣他进来!”盛隆帝说道。

他也觉得十分尴尬,出了这档子事,朱睿昇的名声在京师内臭名昭著,监管工部是不可能了,只是,怎么安排这个儿子,他心里实在是没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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