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归北镇抚司管理,而镇抚使现在由王府的侍卫统领罗益暂时代理,转正也是迟早的事,这些被关押的人,能活着就是运气!
“宋王真是这么说的?”盛隆帝在御书房问道。
“启奏万岁爷,奴婢不敢隐瞒,宋王殿下当众说孙公公,你只想到自己的干儿子,却想不到皇帝的亲儿子。”陆彬躬身说道。
很显然,跟着孙安柏的小宦官里面有陆彬派去的耳目。
皇帝倒不是说怀疑孙安柏,而是这件事涉及到了厂卫,又涉及到朱睿昇,听听现场的对话,也是很正常的。
盛隆帝也担心朱睿昇和孙安柏走得太近,皇子和司礼监掌印太监相互联系,那样可就麻烦了,听到朱睿昇根本是在往死里得罪孙安柏,他心里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你去把他叫来,到坤宁宫吃顿晚饭,当初朕许他特权,却又自食其言拦阻他的行动,导致他在下属面前失了脸面,说不定此刻正在责怪朕呢!”盛隆帝眉头一皱,淡淡的说道。
朱睿昇要把葛胜打死,他倒是不认为是多大的事,这个老奴除了忠心耿耿算是可取之处,能力方面只能说是凑合,也就是资格老加上孙安柏力挺,才一直担任东厂厂督。
葛胜仗着东厂的权力,在京城贪赃枉法、敲诈勒索、横行霸道,连带着锦衣卫也成了废物,他早有收拾这个老太监的心思。
之所以答应孙安柏救葛胜一命,是不想让东厂被锦衣卫压制的太厉害,加上葛胜伺候他多年,总不能寒了太监们的忠心。
可是,朱睿昇的这句话,却让他心里有些别扭,脸色也有了异常的变化,虽然只是一瞬间,旁边的陆彬却看得清清楚楚。
“孙公公,这次葛公公受伤太重,估计要养半年时间,或许一条腿落下残疾,走路没有以前那么顺畅。”太医走到孙安柏面前说道。
堂堂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和东厂厂督葛胜,居然被宋王殿下打成这个鬼样子,差点就要了老命,太医看到后也不由得心中震惊,这种事情,在天明皇朝的历史上也是第一次。
“知道了,你回去值班吧,每天过来看看情况,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葛公公的情况!”孙安柏点了点头说道。
此刻的葛胜,脸色苍白无血,从腰部到膝盖全抹着药物,疼的额头满是汗珠,不住的低声痛哼,伺候的小宦官,摇着蒲扇给他扇风,屋子里也有几盆碎冰块降温。
“干爹,儿子儿子这次差点被当众打死,丢了这么大的人,以后可怎么统领东厂啊?”葛胜哭着说道。
“不知道死活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算计,脑袋里装的全都是狗屎,当个厂督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我们是什么身份?是皇家的奴才,是狗,宋王殿下是我们的主人,你这种行为叫做以奴欺主,活该被打死!”
“不要再想着东厂了,出了这种事,你这个提督太监也做到头了,万岁爷开恩不杀你,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老老实实先养好伤,至于职务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孙安柏说道。
他回到司礼监值房,看了看乾清宫的方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的感觉,因为葛胜的事情得罪了宋王朱睿昇,盛隆帝很难说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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