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一日不会太久。”过了好大一会儿,又叮嘱道:“等晚上人少些,你再去回话吧。务必小心些。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隐瞒。”

锦云道:“奴婢知晓。”

这边,雅沐亦步亦趋的走在后面,殿下必然是有事要问,方才才会示意她跟着,见前面的人忽然停下,她便也远远的停下,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君亦然问:“母妃,可好?”

雅沐早已料到必定是为此事,听他此刻问起还是免不了有一丝心酸,自己的母妃还要询问旁人:“好,至少表面上是好的。”

君亦然见她手腕上玉镯,轻声道:“既然母妃喜欢你,以后得空便多去看看她。”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雅沐缓步而行,抚着手上玉镯,神思不定,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眼前而久久未曾回神。直到听见前方孩童缀泣声,这才发现自己走差了路。

孩童三四岁模样,身边并未跟着人。雅沐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低声询问:“怎么哭了?你是那个府里的?”

那小男孩眼泪巴巴的指着树上说:“帽子,摘花花……”

雅沐看向树上挂着的帽子:“你是说你用帽子砸树上的花,然后帽子挂在上面了?“

小男孩点头,泪眼婆娑的。

雅沐掂量了一下高度,周围又没有人,也没有趁手可用的木条。咬咬牙,把披风一解,如壮士断腕般决绝。已经好多年没有爬过树了,想不到还是能轻车熟路的往上攀。刚爬过第二高叉,底下传来惊呼:“言儿,你在看什么呢?”然后也顺着方向看去,见到正在爬树的太子妃,忙问:“雅沐,你做什么要爬树?”

来人正是夏紫云,雅沐道:“我上去取帽子。”

夏紫云往树顶上看,一个跳跃旋转,拿着帽子缓缓落下:“拿到了,你快下来吧。”

雅沐瞬间泪奔了,心道:你咋不早点来,这树白爬了。只能慢慢退下来,到一半时往下一跳,谁知衣裙钩住树枝,只听到布匹吱呀一声裂开的声音。雅沐当即有些傻眼了,立马拉起撕裂的衣角查看,还好只是钩破一点,心里大松一口气,无所谓的拍拍衣服上的树屑。

紫云连忙捡起一旁的披风,问长问短:“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雅沐接过披风围上:“没伤到,就是衣服钩破一点。”见她还是不放心:“真没伤着,你看。”说完还特意跳几下。

“对了,这孩子是谁家的?”

紫云见她当真没事,这才放下心:“我家的长子莫言。言儿,快唤婶娘。”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也是轻轻甜甜。

紫云帮他把帽子戴好御寒:“言儿,你怎么把帽子给仍树上去了?一下子没留意你就跑丢了。”

莫言乃是轩王侧妃留下的孩子,还未周岁人就病故了。紫云过府后便养在自己身边,视若己出。小孩子听闻,奶声奶气的说:“摘花花给妹妹。”

紫云入府第二年生下一女名唤司语,现今未足岁,听到孩子话语,很是欣慰:“以后要做什么先告诉老娘,老娘帮你弄。还有,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怎么能哭哭啼啼的。”说完拿出手帕很是嫌弃的帮他把脸上的泪痕擦去。

紫云不愧为将门之女,为人豪爽又洒脱不羁,连教育孩子的方式都这么与众不同,不娇宠,不放纵,张弛有度,堪称嫡母之典范。雅沐很是佩服。

“雅沐,你是要去哪儿?”

“准备回府。”见她目光怪异,连忙解释:“不小心走差了道。”

“怎么总是一个人?难道太子殿下连丫鬟都不肯给你配?”紫云气愤道。

雅沐道:“与他无关,我自己一人习惯了。身边跟着人总归不自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紫云也不能说太多,便道:“总归莫要亏了自己便好。还有,你可是堂堂太子妃,哪有太子妃光天化日之下撸起袖角爬树的,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雅沐被说的俏脸微红,拉着紫云的袖子来回轻摇,又对她挤眉弄眼轻声乞求:“给点面子,别在小孩子面前训我嘛。”

紫云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好好好,难得你太子妃还知道要面子。”然后两人牵着莫言的小手往宫门行去。临分开之际,雅沐还给俩小孩发了压岁钱。

大年初二开始,访亲会友,各种拜帖请柬邀约。

雅沐自认为没什么亲朋好友要拜访的,只是,虽然她自个从不把自个当成太子妃,可是她的身份在外人眼中还是存在的,一般的府邸不敢邀请她。所以,送到府里的请帖都由陈管家斟酌安排,自己像个牵线木偶似的,需要她出面的她就到个场,用不着的时候,便自己在府里捣鼓一些吃食。

怪爷爷那边药丸已经初有成果,尚需寻一味短缺的药材便可以研制。这段时间里,隔三岔五的便来教她医术,用怪爷爷的话说,就是不能埋没我的长处。从‘望‘、’闻‘、’问‘、’切‘,到人体穴位再到针灸,还特意给她打造一份练习用的针,尺寸比正常的略短些,便于上手跟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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