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一片混沌中,叶晓醒了过来。
这是哪儿...
灵根被剥夺的后遗症还未褪去,现在的他连站立都很困难,只能趴在地上爬行。放眼望去,四周尽是漆黑的墙壁,没有一丝光。
我,还活着吗?
吱呀一声,一扇门被推开了,微弱的光线从门外撒了进来。借着这束光线,叶晓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肮脏的地板,破烂的床铺,还有地上狗食盆一样的饭碗,无不说明,他被关到了某个牢房中。
“哈,这小子醒了。”陌生人的话语从门外传来,跟着而来的还有铁质碗叮当落地的声音。“既然没死,那给你吃点东西。凡人,你命挺大的,被剥了灵根之后居然还没死。不过这也未必是好事,因为你往下的余生恐怕都会在这里度过了。”
光线急剧收缩,门重回关闭状态。昏暗中的叶晓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在地上边爬边摸索。如今的他接近半残,即使放他出去也,下半生也只能当一个废人。
饥饿与疲劳不断压迫着他,逼迫他去寻找食物。在一阵盲目地摸索后,他还是碰到了那个铁质碗。食物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顾不得碗里是什么东西,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去。
接着他忍不住地呕吐起来。
“这是...什么...”叶晓剧烈地咳嗽着,他在刚才吃到了自己有史以来尝过的最难吃的东西。虽然从气味和口感判断这应该勉强算得上食物,但混合的石块与沙砾让他每一次咀嚼都变成了折磨。
强忍着反胃感,他尽力地吐出口中的石子咽下食物。他知道,如果他再不吃东西,就会活活饿死在这。
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做接下来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门再一次被打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三个熟悉的身影。
“哟,哟,哟,这是谁啊,怎么跟个死狗一样?你不是牛逼吗,不是说你是虚尘子的亲传弟子吗,怎么被亲传到地牢里来啦?”阴阳怪气的叫喊一响起,叶晓就认出了这是侯嘉文的声音。他和两个小弟站在门口,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呵...当初为了给姬远帮腔遭报应了。
半死不活的叶晓已经丧失了思考的动力,继续机械式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可惜,侯嘉文怎么可能容易放过当初嘲讽过自己的人呢?他招呼了一声,黄裕和冯善缘便一前一后靠过去,将躺在地上人提了起来。
“叶晓,我这个人呢,一向很好说话。只要你愿意踏踏实实给我道个歉,我不是不能放过你。当然,口头的道歉太没诚意了,我需要你来点行动。”说完,侯嘉文放开裤子,对着牢房里的铁质碗撒起尿来。
叶晓极力想挣扎,可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到。
侯嘉文方便完成,满意地提起了裤头。“来,把这碗里的东西吃下去,我就原谅你。怎么样?”
叶晓没有回答,他努力想要张嘴,可是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显然沉默并不能让侯嘉文满意,他重重哼了一声,开始指挥自己的两个小弟:“敢不理我我们?呵,我真不知道你一个凡人在牛个啥。兄弟们,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叶晓感觉浑身一凉,一盆水浇到了他的身上。接着,拳打脚踢如同暴风雨一般袭来,但是相比撕裂灵魂的疼痛,这些反而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侯嘉文似乎也注意到一点,在发现一般的殴打效果不佳后,他停止了挥拳。
眼睛骨碌碌地转过,他有了新的主意。
“看来这小子命还挺硬的,来,兄弟们有什么新练的拷问法术,拿他当人肉沙包玩玩。只要别玩死了就行。”侯嘉文嬉笑着,双手凝出红色的光辉。
“不要...”拼尽全力,叶晓终于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可为时已晚,各种痛楚感纷至沓来,没过一会他就已伤痕累累。
不如就这么一死了之吧...他绝望地想。
昏暗的灯光照入地牢中,走廊的起点映出一名女子的阴影。她沉默地看着侯嘉文他们折磨叶晓,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许时间过后,她还是开了口。
“滚出去。”
侯嘉文的虐待正在兴头上,突然地叫喊把他吓了一跳。转头望去,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身后。
看到对方姣好的面容,他下意识地想要上去搭话,不过还在隐隐作痛的屁股阻止了他的本能。犹豫了一会,他决定遵从心的选择。
“呀,曲书兰师妹,这么巧啊,你来这里干什么?”
曲书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拿手指了一下地上的叶晓。“师尊说过,他很重要。死了,你们陪葬。”
“明白,明白。”看着曲书兰的表情,侯嘉文知道现在不是自己犯花痴的时候,连忙招呼小弟弟灰溜溜地逃走了,
曲书兰扫了一眼牢房,准备关门离去。忽然听到了叶晓微弱的声音:
“谢...谢...”
她没有回答,关门离开了。
或许是因为曲书兰的威胁,接下的日子里,侯嘉文他们都没有再出现。送来的食物也变得更加容易下咽一些。叶晓就这样,在这间牢房里苟延残喘着,连时间都忘记了。
已经过去多久了呢。一个月,一个季度,一年?地牢之中看不见阳光,他只能靠大概的猜测来计算日子。除了偶尔有一顿勉强可以吃饱的饭,他也没有任何访客。作为整个双影山里唯一的凡人,叶晓的存在好像已被遗忘。
直到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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