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洛克斐勒中心热闹无比,各国国旗飘扬在上空,且浅眯起眼睛找了半天,终于找到祖国的国旗,兴奋地让崎风给自己拍照。国旗下方是一个巨大的露天滑冰场,两人伏在栏杆外看着场内的人在冰上飞舞,观望了好一会,崎风侧头问且浅,“想滑冰吗?”

且浅本想说自己不会,但她觉得比起这些,享受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谁能确保下次还会再有机会和他一起做这些事情?

“好啊。”

两人穿上滑冰鞋,小心翼翼地下场,在线体验履覆薄冰的感觉。看着一波又一波人在跟前划过,且浅只能扶着围栏慢慢滑动。

她回头找崎风,只见崎风和她一样,新手一个!

“原来你也不会滑啊!”且浅大叫,可眼里都是笑意。

两个人挪了几圈后,体力耗尽,且浅天生平衡能力出众,已经隐隐可以脱离围栏,解放双手尽量划了出去,虽然不算快,但至少也是进步神速,和崎风已经拉开好一段距离,她停下来,回头找寻崎风的身影。

就在那瞬间,且浅就听到一串尖叫声,她刚想回头就感到自己被巨大的外力撞击,整个身子都向后仰去,先是屁股重重着地,疼痛感和眩晕感随即而来。

撞击她的是一个金发小伙子,估计是滑得太嗨,没注意忽然停下来的且浅,他自己也因为力的相互作用摔出几米远。

人群渐渐围拢过来,有人好心地扶起且浅,崎风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没事吧?”,语气里有种急迫感,“是谁撞了你?”

不等且浅回应,他的目光就扫视了一圈,终于发现了罪魁祸首。

金发小伙很快爬了起来,溜到且浅身边,“太对不起了,是我没注意看。”

且浅头还晕着,说不出话,摇摇手意思是没事没事。

可头顶传来严厉的声音:“你没注意到现场有很多新手吗,你这么做将其他人的安全置于何地。”

这是且浅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听崎风说英文,磁性的嗓音里有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颤了颤。

金发小伙没想到自被怼,嘴巴微张想反驳,但最终还是连续说了好几句对不起。刚训完别人,崎风又把矛头直回且浅:“我看你真是给点颜色就能开染房,才学会走就想飞了?”

说完他似乎也意识到语气过重了,缓和了下情绪:“确定没伤着?”

且浅愣着摇摇头。

是因为紧张我吗?

两人从滑冰场退出,崎风似乎觉得这纽约的夜暗藏着许多危险因素,于是提议送且浅回宾馆。

“可现在才八点。”

且浅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她还想和他多待一会,“如果你觉得累了,不如我们回酒店休息下。”她随即提议道。

酒店离得不算太远,两人走了一会便到了。乘坐电梯的时候两人默契地沉默了。就在且浅要开房门的时候,崎风忽然拉住她的手:“要不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

且浅愣住,她心一紧:“没事,就坐一会,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换做以前,这句话决不可能从且浅嘴里说出,可当下她说的如此快,如此迫切,如此患得患失。

崎风眯起眼,上下打量且浅,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暧昧在房间弥漫开来。白天两人到处走走至少还有环境作为留白,弥补两人之间偶尔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现在,那层保护纸没了,两人之间的人户话语和动作都可能被无限放大,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走向万劫不复。

“你,你随便坐。”

且浅忽然变得结巴起来,住了好几天的房间此刻在她看来忽然是那么小,小到一转身就能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所有心事。

“要喝点什么?”且浅拉开冰箱,里面只有啤酒。

“都行。”尽管崎风一向不太喝酒。

两人席地坐在床边,窗外的救护车的声音不绝于耳。

如果说白天的话题就是浅层表面的,那么此刻此情此景下,且浅给自己的心里暗示就是别乱说话。但是喝了酒后的且浅似乎对自己的自制力太过轻视,平常她的酒量也就一杯啤酒。

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

“毕业后你准备回哪里发展?”且浅有几分醉意了。

两人的话题渐渐往毕业就业问题上缠绕。

“我不打算回国了,想留在真这边。”崎风思忖了一会,吐出这句话。

“哦。”

崎风似乎有意略过到了且浅的失落,“我一直想进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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