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只要稍稍一紧,捏死一只乌鸦如此简单,而且群体效应,一手捏死一群。

挺爽一件除妖的机会,偏偏槐仁的唠叨开始在脑子里反复,“至少要留下一只。”

林宽刚刚试着缓了缓手,这个鸦群便又瞬间开始骚动。

这种一应百呼的效应,竟然也有棘手的弊端。

槐仁镇得住三途川江水的时间也短的有限,林宽干脆便琢磨便动手。

一根两根……拔毛不是难事儿,头顶月亮上的纹理更深了些。

把一只鸟毛扒光了,飞不了了是一定的,可未必会死吧。

这么一想,林宽手上的动作瞬间就快了起来,简直好像小菜馆里唯一的厨子,鸡毛拔的有水准。

手不抖,突突突,已经把手里的乌鸦变成了半只白鸟。

可惜这白鸟不能贴近了看,所谓的鸡皮疙瘩可是在这乌鸦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整个半张鸦皮完全是一面的疙瘩。甚至几处被林宽拔的狠了,还带着血腥。

没过一分钟,再一抬头,月亮只剩了个小月牙。

漫天的黑鸦毛,飘在三途川上,这种黑压压,比起鸦群更是渗人。

仔细看去,明明轻轻的鸦毛,在这里似乎脱离了重力的束缚,任凭缓慢飘荡,可就是没有一枚落在水上。

即使几枚已经近乎贴近了江面,也转瞬被江水看不见的扬力推起来一样,会再次飘荡起来。

明明是一动不动的死水面!画面有些惊愕。

等林宽下手摸了摸,乌鸦还有气进出。下一刻,又一片鸦毛拔下。

再一抬头,头顶的月亮不是被遮住了,而就是一轮漆黑油量的黑月。

这次,再松开手时,横在地上的乌鸦只是鸦皮偶尔起伏,经不起波澜了。

可是,刚刚还平静的江水,突然被一片鸦羽惊起了一朵涟漪,涟漪荡起,没有任何声音。

不好,是时间不多了。林宽不敢停下脚步,生怕千秋宫司已经渡了这条川。

而且碰上只能靠缘分,除了拼命追逐,别无他法。

跑了几步,觉得头顶的黑漆月亮也在自己身后穷追不舍。

这感觉诡异难言,绝不是人间那种月亮走我也走的浪漫情怀。

而且,这黑月亮,还在一点点下滑,似乎已经开始加速了。

林宽:比脚力吗?那就跑着瞧吧。

他飞奔起来一口气转眼也是几千米,刚刚的满地奄奄一息的鸦群已经早已甩在了身后。

可这头顶的黑月,却是越来越近。

“瘟神大人。”有声音。

“谁?”林宽停住了脚步。

“瘟神大人,是你的名字吗?”声音在回荡,似乎来自头顶的黑月。

看来,这个声音并不认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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