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响起钟声,清幽而绵长,一次次的撞击声逐渐传远。

南弘听着这钟鸣声,在心中盘算着路上要走的都快才能赶上家中用晡食的时间。

雍淮从公文中抬起头来,问道:“我记得从前不是付梦初在管这事吗?”

南弘暗道他这不是挺清楚的嘛,“付参政去年为妻子守孝,卸了不少差事,神机营就将这个给了韩为管。后来付参政身体不大好了,守完孝后也没收回去。”付梦初是皇帝亲信,他去年丧妻的事大部分人都知道。

雍淮也记起来有这么回事,提笔在公文上做了个批注,“我这没什么事了,南阿翁要是没有要跟我说的,可以先回去,想必王妃已经等急了。”

瞧瞧这话!说的多贴心!南弘简直要喜极而泣了,暗道太子可比他爹有人性多了,忙起身告辞,“南弘先告退了。”

出了崇政殿,南弘浑身一轻,刚才在殿内坐的他身上酸痛,现在连骨头都松快许多,看庭院里种着的墨兰都似乎能闻到那股幽香。

定了定心神,抬步往宫外走去,却见远处行来一个略感熟悉的紫衣身影,他略微眯起眼睛看向来人,冷笑一声后,迎了上去,“于太子少师近来身体可好?”

于方定老远就瞧见了南弘,正想要避开他,怎料这老不死的还直接凑上来了,尴尬笑了两声,叉手行礼道:“托蓟北王的福,一切都好。”

南弘点点头,“是啊,不过我也托了你的福,最近过的不太好。”最近韦王妃几人没事就要在家骂两句于家和郑家,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于方定刚挂上的那抹笑顿时僵在脸上,他从未见过这样直接的人!暗骂了一句老不死的后,赔笑道:“是我对不起蓟北王,还请蓟北王勿怪。”

南弘莫名其妙,“你都对不起我了,我为什么还不能怪罪?”这人讲话就是麻烦,让人火气上涌,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顿泄愤。

“殿下还召我有事,就先不陪蓟北王闲话了。”于方定脚底动了动,又行了一礼后,施施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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