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咏怀知道齐鸢不会和他抢女人就放松了许多,又在她耳边叨叨了半天这谭清越有多好多好,等到饭桌上才消停。
崔广和宋九事情刚过,大家都有点人心惶惶。吃饭也不像以前那么喧哗了,而且也不提那多余的要求了,总体消停不少。
死了他俩,算上他们就剩四个人了。就是上次做莲花糕那个,两人好像是兄弟,一个比一个沉默。
齐鸢不动声色端详了一下,感觉看不透呢。算了,随便吧,可能是最近天气太热了吧,人都没有什么斗志了呢。
几人正沉默的吃着饭,一行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齐鸢抬眼一看,这眼熟的绯红官袍,可巧,这不是冯默,冯大人吗?
冯默在手下面前倒是有几分气势,眉眼锋利褪去了温润,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二位可是肖家公子?”冯默攥着手里的纸张,看了两眼,又看向那沉默的两兄弟。
其中一人看样子是老大,抬起头道:“不错,我是肖阳,这位是舍弟,肖岱。不知大人有何要事?”
齐鸢这才是第一次看清两兄弟的样子,怎么说呢?二人五官十分肖似,但气质却略有不同。
老大肖阳虽然平时十分低调,但这一说话还是能看出来语气和煦,气质温润。但他的弟弟,肖岱,却仿佛没有意识到当下的情况,仍然自顾自的吃着自己饭,仿佛对周围的人和事都全然不知道也不在意。这样一看真是十分奇怪。
冯默到底是当过几年的官的,虽然尚有些青涩,但也够用了。
他皱紧眉头,开口:“经本官调查了解到,你们肖家祖上曾被那崔广和宋九合谋抢夺了地产,对于二人意外死亡这件事有些地方存疑,所以希望你与我们走一趟。”
看面前人眉眼微动,又加上一句:“肖公子放心,若此事与你们没有关系,本官自然会还你们兄弟二人一个清白。”
肖岱依旧不动如山,仿佛现在最值得他注意的事就是吃饭这件事。
齐鸢紧紧盯着他,总觉得,有哪里好奇怪啊!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人?
肖阳没有愤怒,也没有乖乖听话,而是轻轻笑了,这一笑没有如沐春风之感,仿佛是一张笑面画在脸上,无端让人觉得诡异。
“大人说笑了,崔广和宋九二人做下霸人房产的丑事,为什么要调查我们呢?论起来,我们才是受害者啊!”
冯默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愣了一瞬立马回道:“话虽如此,但现在二人已经死了,所以——”
“所以,我说你们可笑,人都死了,怎么?死了就可以不对之前犯下的错误负责了吗?”肖阳眼中充满狠毒,表情扭曲的有些诡异。
这种违和感,真是越来越强烈。
冯默看场面有些控制不住,也有些烦躁,一挥手准备招呼手下把人带走。
肖阳眼中一闪,肖岱却突然放下了筷子,声音不响,肖阳却突然又变回了之前那个温润的公子,整个人气场完全变了。
齐鸢眼神一动,站起身来,对冯默说道:“冯大人,在下有一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大人可否听在下一言。”
冯默眉眼微缓,点头示意她说。齐鸢便继续开口:“虽然肖家公子与崔广和宋九二人有旧怨,但我想任何人都不会在这皇宫大内行不轨之事,不仅风险很大还会把自己置于很大的嫌疑之中。”
冯默点了点头,此事他并非没有想过,只是这件事总要有个了结。齐鸢看他凝眉思索,知道他已经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
于是继续开口:“大人不妨换个思路,陛下委派你来调查此事其实是在考验你,说句不好听的,这崔宋二人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素日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仇家甚多,若一个个排查要到什么时候。若大人能列出二人种种恶行,呈与陛下,陛下素来仁厚,最痛恨此等恶人,大人再表示是那二人罪孽深重在真龙震慑下无所遁形才遭此横祸,陛下又怎么会不体谅你呢?”
冯默听了这一席话,仔细一思索觉得在理。他这些日子也没闲着,为了找出二人商业上的对家,挖出了二人以前做过的很多恶事,有些事他看了都气得要命,也生出这二人该死的感受。
若按这位兄弟的方法,既保全了自己,又巧妙的讨了陛下的欢心,实在是妙啊!
冯默想通了这一节,顿时眉头舒展了起来,冲齐鸢一行礼:“渊公子高才,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待此事了结,一定好好答谢渊公子。”
齐鸢客气摆摆手,冯默又风风火火的带着手下走了。
一回头,对上肖岱平静的目光,齐鸢微微一笑:“肖公子可以继续喝粥了,事情解决了。”
肖岱愣了愣,移开目光,看向碗里的粥,皱眉:“已经凉了。”
“这碗凉了还有下一碗,何必如此执着?”齐鸢继续笑眯眯。
“其他的怎么和这一碗一样?”肖岱痴痴盯着那粥,仿佛在看它,又仿佛没有。
“哦,既然如此,那么肖公子不如自己把它热了,不就可以了吗?”齐鸢端起那碗粥,举到肖岱胸膛处,“只是热好后,肖公子一定要尽快吃掉,不要让它再次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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