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转悠扬的琴音缓缓从教室飘出,若此时有人站在窗口,就会发现琴声是从一架宽大的钢琴上发出的,钢琴旁男生半环着女生,握着她的手在琴键上弹奏,说不出的暧昧。
夏云睿教时初钢琴的过程中发现,她在钢琴上十分有天赋,大部分都是一点就通,他学了几年的钢琴,在她一个个问题面前竟然有些勉强。
“今天就到这里吧。”
夏云睿合上钢琴,脸色不似时初来时那样愉悦。
不是因为他答不上时初的问题,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越接触时初,就越被她牵动情绪,这让他生出一丝烦躁。
时初透过车窗见到校门口神色莫名的夏云睿,想起他烦躁的表情,有些想笑。
扭头对司机说:“去城北。”
“好的,小姐。”
高耸的楼层逐渐被低矮的平房取代,四周也多了些无业的游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车停在一边,我下去一趟。”
“这里乱的很,我和小姐一起下去。”
司机是叶家专门帮她找的退伍老兵,身手不比专业保镖差,所以她才敢不带保镖就来这里。
“你在车旁等着我,我不会离开你的视线的,有什么事我喊你。”
司机拗不过她,“好吧,有事记得喊我。”
“嗯。”
几乎是下车的一瞬,就有几个邋里邋遢的男人盯着时初,惧于司机强壮的身材,不敢上前。
这里是和城南全然不同的地方,环境脏乱差,治安更差,而余笙就是转到了城北的一所中学,一所到处乌烟瘴气的学校。
时初隐约听到前方巷内传来肉体碰撞的声音和肮.脏的嘲讽声,回头向司机挥了挥手,司机赶忙到她身边。
她这才朝声音的来源走去,见到巷内的场景,就连一向心硬的司机,也皱起了眉。
瘦弱不堪的少年被人扒掉了上衣,脑袋被人踩在脚下,额头的血水流了一脸,头发上不知被泼了什么,一缕一缕的贴在脸边,身上满是青紫的斑驳,有新添的也有旧伤。
此时那个少年正紧紧抓着裤腰,手上布满了抓痕和鞋印,脏乱的头发遮住他的脸,看不清表情,被抓得发白的指尖,泄露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司机见有人弯腰准备拽余笙的裤子,赶紧喊道:“你们这群小兔崽子!”
那群人一惊,见巷口只站了一个男人和瘦弱的女生,又大起胆子,冲时初吹了个口哨,“哟!这还有送上门的,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味道应该不错。”
说着舔了舔唇,没有狂拽霸炫,只有猥琐恶心。
司机不跟他们废话,活动了下手脚,决定让这群臭小子明白,花儿为什么这么红,社会毒打为什么这么疼!
等警察赶到,司机完好无损的站在一群躺在地上哀嚎的孩子中间,见他们还说:“怎么这么慢?再晚些我都拽着他们去警局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警察问:“受害人在哪儿?”
“被送医院了,我正准备去,你们跟我一起去医院做笔录。”
“行,小王小张,你们去医院做笔录,这群小兔崽子交给我了。”
等人走了警察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人吩咐工作了?到底谁是警察?
医院内,余笙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沉默坐在病床上,护士给他扎液时见他宽松的袖子,心中无奈叹了口气。
不是医院不给他合身的病号服,主要是这孩子太瘦了,小号的衣服穿着短,不短的穿着又宽松的很。
而正给学生补课的余家夫妇接到医院的电话,甚至没来得及和学生家长说,就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医院。
余父余母到医院前台询问护士:“护士,你帮我查查余笙住哪个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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