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几乎是蹦跳着跟在太子后面走出来的,他掩不住脸上的喜色,什么贤德太子,什么仁厚勤勉,哈哈,你只要犯了父皇的禁忌,你就什么也不是!二皇子近乎恶毒的想,太子你已为父皇所厌弃,接下来就要看父皇寻什么理由废掉你了。一个即将废掉的太子,一个离死已经不远的太子!他走到太子的面前施礼说道:“哥哥是国之重器,要多多提点弟弟才是……”好一番做作后他春风得意马蹄急的离开。
太子看着二皇子的背影,心中浮现一股难以抑制的倦意。身后传来重公公的轻语“殿下,真要为了他,放弃身上的责任,辜负皇后娘娘的遗愿和所有人的期许吗?”太子心中的倦意化为深入骨髓的寒意,他的目光无意的落在自己的手上,他抬起脚,依旧保持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和平静朝留园居走去。
“太…太…太子”留园居里的宫女面色惊慌的飞跑而来:“他,他快不行了。”
太子一惊,他冲进屋子,屋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床上的缎被一片血红,血液仍延着男孩的嘴角不断地流出。
太子来到床边,床上的男孩单薄如纸,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在凤留园的地下居室见到他的时候,他脸色像将融的残雪,然而浑身却烫得吓人,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十九岁的男孩,比二皇子还要大一岁,却只有十一二岁的大小,连站都站不稳,手脚细得见骨。
“你是我哥哥吗?你可不可以救我?我可不可以不要死?”男孩仰起头看着他,声音像一只初生的小猫。
旁边的宫女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说话。
重公公端过药汁,拿着勺子往男孩的嘴里喂。药水从男孩的嘴里和血溢出,
男孩的眼睫不停地颤动,像是和什么在做着殊死搏斗,眼睛拼命地挣扎,眼眶边凝出一层血雾。
太子的手一震,男孩抓住了他的袖子,紧紧地,那力气里充满了无法形容的决绝。眼眶边的一滴血雾滴落,糊在太子的袖子上,一滴两滴三滴,透过太子的衣袖渗进他的肌肤。
太子双目涩痛。
重公公躬身道:“殿下,太医马上就到了,你坐在这儿太医们反而放不开手脚,再说也不合礼制。圣上圣德广布,天命眷顾四方,人力不济时,还由天命吧,太子先回宫去,老奴在这侍候着,一有消息就给殿下回去。”
太子抬起头,双目扑出一层异样的红:“我哪儿也不去,今日就在这守着,太医开的药方,我皇弟桓彘的所有汤药由我亲尝。”
重公公脸色骤变,太子转头,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传太医院院使苏常,告诉他如果救不回本王的弟弟,本王就让他的九族一起去陪他。”
出来混总归是要还得放心
深夜,桓彘的病情终于稳定了下来,太医说:“彘公子长期营养不良,身体虚弱,受寒以致高烧不退,这些其实都不算严重。”
太子淡淡的听着,不严重,十日以来,宫中的太医来了一个又一个,药煎了一碗又一碗,可是这病情却始终未见好转。
“只是,以后要小心,再不要服错药了。”太医的声音略带迟疑:“只要用心调理,假以时日,彘公子会恢复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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