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闪电中,一员银盔银甲的小将迅疾奔腾,手中的银枪上下翻飞,士兵们一旦碰上他的银枪,便有如韭菜一般纷纷断落。

“辅王,顶不住了,撤,撤吧!”

“辅王,快撤!”

“走!”萧鹰同上马拨转马头,集结残余士兵,向广都逃去。

“杀啊,杀啊”身后杀声涌来,须臾间,那员银甲小将已闪至萧鹰同的身前,掌中的银枪挟着一道劲风,直扑他面门。速度之快,无法招架。

“不好!”萧鹰同仰倒马上,寒风从他鼻尖削过,落在他的头盔上,他只觉得头“嗡”一声,脑袋像是被砸开了一样,一万口钟在他耳边鸣叫。

“休伤我王!”魏显挥刀挡住银甲小将,小将枪尖前挑,数点星芒窜向魏显的前胸,魏显坠落马下。

萧鹰同眼前猩红。

张昭手中的开山斧横劈过去,徐延手执长矛。二人夹击银甲小将。

“辅王快走,快走!”

萧鹰同夺路而逃,仓皇间又见一员银盔银甲的白袍将手握双戟杀将过来,张昭被击落马下。

奔逃不到十里,就看见前面一支队伍如飓风一般席卷而来,急促的马蹄声伴着厉喝如霹雳一般:“萧鹰同老贼,纳命来!”这是完成放火任务,杀回来的西宁军,已不到一千人。

萧家军哪里还分辨得出,只被这声霹雳炸得肝胆俱裂,抱头四散,萧字大旗倒下了,萧鹰同不停的奔逃。

“老贼,休走!”身后传来一声清凌凌,断金截玉一般的声音。

背心疾风袭来,萧鹰同堪堪扑向旁边的马匹,他的马中箭倒地,他无暇他顾,逃,发狂的奔逃。

这一夜对于萧鹰同来说是一些不可串联的记忆碎片,他只记得自己不停的逃,逃,逃,他累极了,似乎倒下又被人匆匆扶起,他耳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身后似乎始终有一银甲小将在追逐,仿如附骨之髓,令他浑身发寒,冷汗淋淋。

他已经不再年轻了,也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样的滋味了。空气中腥膻的味道连同他口中的铁锈味,构建出一种比死还要可怕的绝望的滋味,绝望

“当当当”崤关上鸣金收兵之声乍然响起。

崤关,中军大帐

沈修听着帐外传来的阵阵高呼声,欢笑声,禁不住扬眉,脸上也是一片喜色:“我军大胜!”他声音快慰,是的,大胜,谁曾想到应是一场血战的,竟然天降奇兵,逆转了这场战局,怎不快慰。

陈璞,韩龄,郭胜,袁雄几员老将也都言笑晏晏,纷纷说道:“未曾想到这次的押粮官竟有这般本事,天降奇兵啊。”

“正是,正是!萧鹰同老贼这次可谓元气大伤,赔了夫人又折兵,输得当裤子了!”

“哈哈哈。”众将大笑。

“对了,对了,我西宁少年英雄辈出,你们可看到那员银枪小将,好生了得,押粮太过屈才,一会儿我去问问他,可愿意入我蓝家军。”

“悠之。”蓝翷霄突然打断了大家的热议:“押粮官到了。”

沈修这才发觉不对劲,他的好友,这个在何种情况下都能稳若山岳,岿然不惊的蓝帅,怎么有一种一触即发的焦躁?

于禁撩起大帐,高声禀报。“蓝帅,押粮官霍志到。”

霍志大步流星的走进大帐,他单膝跪地,朗声说道:“押粮官霍志见过蓝帅。”

他眼神明亮,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崇拜之情。

蓝帅,每一个西宁男儿心目中的军神!

众人的目光齐齐刷刷的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就是他越崤关天险,率五千押粮军大败萧鹰同,立此奇功?

“鄞州太守霍文台是你什么人?”蓝翷霄问道。

“正是家父。”

霍文台不仅是鄞州太守,他背后的霍家更是当地的名门世族。

众人心中顿时明了,难怪做了押粮官,难怪此次押粮军都是武功了得的好手,难怪能越崤关天险,如神兵天降,想必队伍中不乏奇人异士,这定是霍文台拗不过前来参军的儿子,又生怕有所闪失,才煞费苦心的做了这般安排,众人的目光从欣赏,友善中更增添了几分慎重。

“霍粮官勇毅,越天险有如神兵天降,解我崤关之困,此奇功定当重赏!”蓝翷霄赞道

“蓝帅,文圭霍志字文圭不要重赏,只想在蓝帅麾下做一名小兵,跟随蓝帅保家卫国!

“好,果然是我西宁血性男儿,文台有子如此夫复何求!文圭听令,本帅就封你为飞将军,阵前听调。”

“末将”霍志略一迟疑,随即朗声说道:“禀蓝帅,文圭麾下有一小兵,此人乃福王所塞,文圭本以为是来混军功的一纨绔子弟,谁曾想此子机巧百变,此次越天险银盔银甲扮天兵的奇谋乃是他出,追击萧鹰同让之仓皇奔逃的也是他,文圭不敢居功。”

蓝翷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此子棱角分明,腰背挺直如松,眉宇间更难得的是毫无世家子的骄矜,相反还有几分沉稳。

他上前扶起霍志:“文圭此言差矣,虽然计由他出,但文圭乃押粮统领,你能知人善用,当机立断,计成之后又不居功,文圭实乃智勇诚挚之君子是也!我西宁正因为有你们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大好男儿,西宁江山才如铁桶一般,来日文圭必是我西宁军之利剑!”

霍志热血激荡,再次跪拜在地:“末将誓死追随蓝帅!为我西宁荡平外敌!”

“末将等誓死追随蓝帅!为我西宁荡平外敌”将领们声音高昂,豪情万丈!

不多时,于禁带小兵入帐。

只见这名小兵,慢慢吞吞,畏畏缩缩的上前来,到帐内跪倒在地,声如虫蚁:“参见蓝帅及各位将军。”眼帘低垂,连头都似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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