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堡就在豪斯曼大街不远从博物馆到此处只用了十五分钟。

蓝堡门口天野唯从副驾下车抬手为丁贤开门,丁贤扬手阻住看着表说:“不急。”天野唯明白点点头,随丁贤指示上了车,坐在她身边“这是今晚的酒单和珀金费格斯的履历。”从手上的袋中取出了一件熨烫好的五分袖外套盒中取出一双软底尖头鞋,“酒窖温低,今天穿了一整日高跟鞋怕要脚肿。”

丁贤看着手上的资料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天野唯道:“保证您休息我为您单独换了一间地段稍幽静的酒店,两间酒店相隔两条街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入住?”

天野唯很聪明丁贤思量辛悦已经睡了。说:“明天中午吧。”

“好的。梁俞那边来电了,说已经和基能的多琳珀西对接过他们表示很有兴趣,价格方面意思我们压的太低。”

梁俞是南区主管曾经在莱氏做销售代表。酒桌上,为了争取项目,毫不留情地驳斥了丁贤关于对莱氏未来五年的衰落的几大论点包括技术、管理、社会与经济强调丁贤的所有推论都是臆断式主观推论毫无现实依据,并举出了几样丁贤所未涉及的专业数据加以佐证。

然而不出丁贤所料,次年未逾,丁贤口中的几大论点实现了大半,梁俞的事业陷入低谷,正在迷惘未来之际,丁贤却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由于是同行,主动离职则数年不得从事相关行业,为此,小费了丁贤一番心思。

借梁俞的口,向同行基能gainer提出谈判,表示手头有一支预备项目,方案业已准备完全,苦于被手头上的几个大项目占地无力分神,又不愿便宜了其余四区,私下里隐晦表示,愿意做一个中间人,借通达的名义促成两方“秦晋之好”,只收取一个百十万的方案费。初次由于对方认准梁俞,由梁俞代理谈判,次年若是对方另有想法或者干脆抛开梁俞,全无怨尤。

基能的另一方,就是双。梁俞在这单计划中,大力一压一抬,而后故意放出消息,使基能从通达处打听得一知半解。

使基能认为,通达在此次合作中只出了一条点子,一面大力对基能压价,一面对双抬价,空手套白狼。剩下的苦活儿累活儿实际是基能代劳,而通达却名利双收。“不上算”的商人趋利思维,会让他们采取特别手段,直至抛开通达两方合作。

在业界和大众眼中,如果通达双达成合作,并获得成功,将是一次史诗级成功案例。

在丁贤这套的连环计当中,她的态度越慎重,说明对这个项目越在意对外姿态越高,越说明对此事有充分的信心与实力梁俞压抬的越厉害,越容易被基能误认为,丁贤自觉非我莫属从而掉以轻心。这件事的可信度不管是在基能、双、还是普罗大众眼里都会几近真假难辨。

通达的“神奇女侠”卡罗尔丁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机遇稍纵即逝,稍有实力的大佬就敢添筷夹菜。不必等丁贤转手抛开一个烫手山芋,自会有人来抢。等到两个公司回过味来,早已事过境迁。这一招无中生有、金蝉脱壳,釜底抽薪,可谓一石三鸟。

大鱼上钩,丁贤并无几多欢喜。这样的事她经历得太多,有些麻木。时间久了,陷入了孤傲的怪圈,忌惮别人了解自己,又期待阳光照进心底。深深厌恶这种尔虞我诈,却不得不为之。她淡淡问:“他们出底价了么?”

“暂时还没有,说是回去和上级请示。估计,私下里已经开始活动了。”

“不要估计,给我确切答案。”丁贤换了鞋,落下车。

天野唯为丁贤披上小外套,拎着丁贤的包随着走进蓝堡。

搭正二十分,丁贤和来迎接的珀金握手,笑道:“费格斯先生,久仰。”

费格斯年逾不惑,穿一件浅灰色的恤,白色的商务休闲裤。稀疏的红棕色头发,发际线已退到脑后,下垂的双目夹着一副高挺的鼻梁,嘴角下垂,说话时喜欢抿嘴,露出深深两道法令纹。热情回握丁贤笑道:“卡洛尔丁,很高兴见到你。”

丁贤随他一面往屋内走,一面在心里默诵他的履历:生于梅林肯的一个犹太人家庭,父亲是牙医,母亲是中学教员。动手能力很强,善于发明创造。十八岁和三位同学创立了人生的第一个公司。公司名是四人姓名的组合。没过多久,卖掉了的持股,赚取了人生的第一桶金。26岁获得梅林肯理工大学学位,后入翰福深造。少年得志,两次荣登梅林肯双周刊评选杰出青年创业者名单,34岁成为德国奥威集团的公司事务执行副总,42岁进入三百强的盛力为国际部运营总监,在业界都认为有望进一步之际,突然销声隐退。不料却是被双挖来。

丁贤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外界人也许雾里看花,寻理在接手一个烂摊子前,难道不是该慎重又慎重。笑道:“通达和费格斯先生也算是相知了,早该拜访,一直百务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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