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高玟就职科客特,无异是和通达对立,难免会影响到丁贤和自己的关系……辛悦踟蹰着不知如何回应,高玟道:“你想想吧……”

……

车窗外光绸飞舞,屏幕上的电话图标由一个点,逐渐扩大,像半圈涟漪。

音箱里传来一把女声道:“ann,你知道现在几点?”

高玟笑道:“我有急事,不然不找你。”

“说。”

“早前关于的统一技术检查标准,听说,是交到了那个新来的翻译组长手上……”

“唔是。差点弄出了大问题,幸亏她没签名……照我说,这种小女孩,历练太少,担不起这种职位……是你非要,”

高玟打断,“好了安妮塔,别抱怨了。我就是为这个,你观察一下,如果这个月她表现没差错,给她找点事”

“……什么意思?”

“我意思,如果她有离开的意思,”高玟一舔嘴唇,眼看街道黄灯亮起,踩下一脚油门,“你就顺了她,要是没有,想办法令她呆不下去。”

“……k”

挂了电话,高玟眯着眼,目光掠过车头趴着沉睡的小奶狗摆件,自语道:“百得利,我的眼皮底下,谁在保你?”

……

辛悦连续一周几乎看不见夕阳,手上挂着六个要件,组员分配不过来,少不了自己加班。丁贤嘱办房子的事一点也没有动,不敢让丁贤知道,夜里和她熬着电话粥,睡眠不足,脸也肿了。

尽管忙,辛悦深知,再也出不起一点差错。

原本做销售她没有把握,要抛弃了现职跟着高玟就是不可原谅,更兼去向是科客特丁贤是通达的高层,去不得。

到了中午,来不及吃饭,支着赘重的额头看文件。文件上的字远了又近了,像认识又陌生。眼皮像正负两极,辛悦举起咖啡大吞一口,热流暖下了胃,更瞌睡了。

索性放下了文件,就着乱七八糟的桌面,枕手堆额在上面。闭目顷刻堕入螺旋般的深渊,遥遥听见有人在唤:“辛悦组长……”只以为是梦,将头转了一个方向继续昏睡。

南芮叫不醒昏睡的人,捡起桌上一份文件看了两页,拧起眉头。头顶中央空调的风吹得南芮颈脖发冷,抬头一瞧,风口上的试风条抖地正狂。南芮将自己的半袖西装脱下,为辛悦覆住了脊背。又吩咐周边组员不要惊动,才悄悄离去。

且走,且琢磨,“奇怪,桌面上的文件,都是什么不紧不要的东西,为什么一次给她赶这么多?”既答应了丁贤照顾她,这事想必得和丁贤报备。

……

接手高玟的烂摊子支持裴瑞德,帮他另辟蹊径稳住江山从而保住每一个人,维持中南二区的平稳局面。

丁贤放下手里的资料,捏了捏眉心,倒在靠背,保住这张底牌这个哑谜,还需继续。

虽然知道天野唯的来历,却不够清楚。天野唯像是夜色中的一潭水,看不清深浅。她后面的人,藏的太深。天野唯为什么帮着高玟,两人有什么协定,自己依旧一无所知。

派天野唯到凡兰做副总,将三新区开放的事交在她头上,这不是加梅嘉,在国内,这就是悬在天野唯头顶的一把利刃。

丁贤转了转指上的戒,新晋助理的语音问询响起:“卡洛尔,十点有个小型研讨会。”

丁贤应着“知道了”,算算时间,可以和辛悦腻二十分钟。笑微微摸起手机时间分秒不差,正有来电接入,丁贤接起来:“芮,怎么了?”

……

丁贤的视频接入时,辛悦正忙地昏天暗地。撂下了手头的文件,跳在床上,抱着枕头笑问:“贤,你有空了。”

丁贤问:“小乖,百得利工作怎样?顺利么?”

“可以。好着呢。”

“怎么看着精神不大好?”

“没有啊,我想你了……”

“高玟,离开通达了,你知道?”丁贤面上没什么表情,约么浅淡挂着一个笑。

“……啊,听说了。”辛悦移开目光。

“辛悦,”丁贤转着手上的杯,斟酌着说:“你不如回到通达,据我所知,这边行政经理现在有个空缺……”

高玟不在,一朝天子一朝臣。

辛悦垂着视线,她排斥丁贤无时无刻不刺痛她的高高在上。“我就这么回去,做经理?人家怎么想?”

“辛悦……我不喜欢你跟高玟走太近,你知道的。”

辛悦撇开头,缺乏睡眠让她心烦气躁,尽量压抑住了,拳手一下下捶着被面。

“你也说她是百得利的老板了,就是我老板。这些我控制不住……”扫了一眼镜头中丁贤的神色,丁贤背靠沙发,没有笑容。

辛悦低声半带恳求说:“我尽量好不好。不能保证……通达的事,还是算了,我不想招人口舌。”

“你依靠高玟就不招人口舌了?”难怪上周高玟和辛悦走在一起,原来是魏嘉宝私心隐瞒了上水仙号的事。若不是百得利的客商和通达有交集,南芮都不知辛悦去了水仙号。

丁贤话问的直接,辛悦的脸唰一下红了。

丁贤道:“我不明白,高玟帮你,你就欣然接受,换我,连提都不能提,每次提及,就垮下脸要吵架……”话越说,火越大,语气也越生硬。

辛悦气地舌头打结,磕巴道:“你什么意思,你是,你认为我攀附高总了?”

丁贤扭开脸,去旋指上的戒,“我不知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明白。”

辛悦说:“我就我就那么贱!攀了东家攀西家!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我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

“你不要定义我的意思!尤其是我没有的情况下。而你呢!你有没有,你问问你自己!”

算有,还是没有?世界上没有黑白的分界线,夜里有光,青天有云,白月光照在沟渠,泥潭里长出莲花。

否定算是自欺还是欺人?隐瞒是否就是不坦荡?用尽了心机去维护的纯洁,算心机还是纯洁?

辛悦深吸一口气,“我没有。”挂断了视频。

那句我没有,余音悠长,在脑海盘旋。

到底有还是没有?

到底,有,还是没有?

……

丁贤望着中断了视讯的屏幕,呼吸无声渐急,猛抓过手机,朝斜刺里狠狠一丢“嗙”一声砸在门上,手机竟丝毫无损,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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