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娘子不禁唠叨,既是喜欢成这样的书,就买回来吧!家里攒攒也够的!
许宣却摇头道,不用,看看就好了!又担心阿姊再问,露出马脚,急忙道睏了,许家娘子又忙着打水给许宣盥洗了,各自安歇!
当夜,许宣欢喜的失眠了!
他决定要去夫子家,委婉的谢谢夫子,忽儿一想,夫子会不会又不高兴,夫子从来不喜欢自己与他客套,说虚头巴脑的,只要他好生读书就好!,
可这位郑大官人,定是看着夫子的面子,才给自己这样的机会的,简直就是送钱给自家!不过,章先生也说了,夫子不晓得,还要他别说漏了口风!
那就不提章先生这事!权当是去问安!
只是,自己这些日子也没准备学业上的问题,这样去了,怕是真的要被骂!还是要再用用功,带着问题去见夫子才好!
就这么翻来覆去,折腾的听着敲了三更了,才收拢思绪,慢慢睡去。
哪知没几日,夫子就病倒了,这下可给了许宣机会去探病了,只是家中委实拿不出探病的土仪。
回家与阿姊商议了,干脆就去药铺赊了些滋补的药材,自家慢慢用工钱还上。
掌柜的知道许宣是去送夫子的,拿的药材不是十分贵,却能派上用场,算得真真照顾许家了。
许宣拎着药材和阿姊做的几个扇套,进了夫子家,夫子却吃了药,发了汗,睡了过去。
许宣就坐书房与小厮聊了起来,小厮笑道:“若依某的意思,许郎君还是将药材拿回去的好!这扇套夫子约莫会收下,这药材定要郎君的不少工钱,某都能想到,夫子定不会收下的!”
许宣一愣,口中微苦,自己的境况已经人人晓得了啊!
一转念,扯了话题问小厮道:“夫子常来往的亲友中,可有一位姓章的先生?”
小厮给许宣续了茶水,不假思索,笑道:“姓章的官人有好几位,不知小郎君说的是哪位?”
许宣回忆着那人的形容,说与小厮道:“很是斯文、儒雅的,会点茶,喜穿素色衣裳,说话缓缓的,很温和…”
小厮依旧道:“这要如何说呢!与夫子交往的,大多都是这样的呢!”说着,不禁偷笑道:“即便在外头不是这样的,到了夫子这里,也是这幅模样呢!”
许宣不禁哑然!如此说来,那位章先生倒还是里外如一!
许宣与小厮聊了半个时辰,夫子醒来,却不愿见他,说是别过了病气,就不好了,催了他回去!还要小厮不许收他的东西!
许宣在外间候着,一听这话,还没等说完,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哪知第二日,到了药铺,掌柜的却告诉他,夫子上午已遣人付了铜钱,掌柜的不收,那人就退药材,两厢争执不下,掌柜的只好收了本钱。
掌柜的温和道:“别多想了,好生读书就是了!”
许宣越发感激,听得掌柜的话,好生干活,好生读书!又满心满肺盼着再见到那位章先生,接了他的差事,好生仔细替他誊写诗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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