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未亮,王府门还未开,外面就有大批人前来敲门。

一行人大力拍着门,搅得人不得安宁。

管家福伯急匆匆前去开门,门闩刚开,朱红色的大门便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管家猝不及防下踉跄着摔倒在地。

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人,不管不顾地对着身后众人一挥手:“给我找出季萱然!”

在他身后的是一群家丁打扮的人,听到那人的话,众人开始行动。

福伯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没时间顾及身上的疼痛,他双臂平举拦在众人面前,大声呵斥道:“张大人,您一大清早擅闯王府不说,还如此不敬地寻我王府贵客,可曾把王爷放在眼里?”

来人正是刑部侍郎张大人。

张大人眼中猩红,语气愤怒至极:“王爷?要不是他辰王目无王法,非把季萱然从六扇门大牢中放出来,小儿也不会死!”

福伯大惊失色:“张公子他……”

张大人始终沉浸在儿子被人残忍杀害的悲痛之中,哪里有功夫理会福伯,他一声令下:“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率先找到季萱然者,重重有赏!”

奖励总是能激发斗志,一群家丁推开福伯往前冲去。

可还没到后院,就已经被王府侍卫挡住。

两方人马同样手持长剑,形对峙之势,即便张大人一直在旁催促,他带的那些家丁却都是不敢与王府侍卫抗衡的,局势一时间僵持下来。

直到一道声音传入,才打破了僵局:“张大人好大的气势啊,是要抄了本王的家?”

面对黎慕白,张大人无论再愤怒也不敢有所怠慢,他躬身对着黎慕白行礼:“辰王殿下,我本无意叨扰,只是季萱然在您的府上,让我不得不来。恳请殿下现在把季萱然交由我,待我为小儿报了仇,日后定当上门赔罪!”

“你儿子……”黎慕白蹙起眉头:“死了?”

“被季萱然害死的!”张大人再如何压抑,语气中依旧难掩悲愤:“昨夜季萱然潜入我府上,残忍杀害小儿!”

“如何断定你儿子的死与季萱然有关?”

张大人猩红的眼睛越发的红:“昨日您说过,那小倌馆的梨奴是被人用银针刺入头顶遇害,小儿亦是同样的死法。王爷您昨日抓的所谓凶手如今还关押在大牢,说明凶手根本不是那个人!一定是季萱然,一定是她记恨小儿指控她杀人,所以残忍将小儿杀害!”

“即便害你儿子的并非昨日的凶手,也不能说是她。”

“除了她还能有谁?!”

“此案待查。”黎慕白公事公办道:“张大人可将此案报给六扇门,待六扇门捕快前去查看。若是季萱然当真有嫌疑,我会允许六扇门的捕快带走她。”

简而言之,六扇门来抓人可以,你张大人不行!

张大人睚眦欲裂:“六扇门就只是一个小小的衙门,他们怎么查?不论查出什么结果,到头来还不是你辰王说了算!若非如此,我也不会亲自上门来为我儿报仇!”

“张大人到时候可申请查验六扇门证据,看里面是否有假。”

张大人见黎慕白始终在维护季萱然,既气极又无可奈何。

他思忖了几秒,决定摆出诱饵:“辰王殿下,只要您肯交出季萱然,我可以不计较您把季萱然放出来之过。日后,我也可以成为您的助力。”

这算是一个天大的诱惑。

也就是说,即便黎慕白想造反,张大人也是愿意站在他这边的,只要交出季萱然。

哪知黎慕白却是面无表情挥手道:“福伯,送客。”

福伯做了个‘请’的手势:“张大人,还请离开王府。”

张大人不动如山:“辰王殿下,您可要想清楚,为了一个季萱然值不值得!”

黎慕白果断转身,背对着张大人:“送客!”

张大人望着黎慕白的背影,眯眼威胁道:“我可以走。只是我走之后,会上奏给皇帝陛下,把殿下您的所作所为跟圣上说个一清二楚,您还是想清楚的好!”

黎慕白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张大人深知,若是黎慕白不愿,他的这些家丁肯定是不能与王府侍卫相抗衡,他冷哼一声,气极拂袖离去。

*

张大人的大吵大闹离季萱然所住的地方很远,因此季萱然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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